第四十五天下(1月25号,周六,春节)
“你在担心,如果自己继续向他靠近,不知道能不能和他在一起,可一旦再靠近,你们的关系就变了,连朋友也没得做。
你不仅仅害怕了解加文,你也害怕了解加文眼中的你自己。”
换做是谁能不害怕呢。“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把你的顾虑放在一边,思考放在一边,用心认真感受,你最想要什么。
把你的迷恋放在一边,情意放在一边,用耳朵眼睛认真去了解,加文在做什么。
顺其自然。”
窗外小风,雪下得很大,密密麻麻填满了夜空。和苏子姐姐聊完后,我发现屋子里的朋友们都已经转场去了酒吧,剩下贺影在厨房里收拾。
我这才发现,因为我一门心思放在加文身上,疏忽了好多朋友。我没有发现聚会已经散场,贺影这段时间时常晚归,她问我回不回家的时候似乎总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上周六的时候她异常疲惫,我和她对话的时候,她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打完电话啦,贺影微笑着问我。“外面雪大,要不要夜游出去走走。”我们一拍即合。
校园里路宽,两侧的路灯在雪中并不明亮,雪幕一遮,韵味隐晦暗郁。我和贺影并排走着,不冷,无话,各自想着各自心事,互不打扰。
雪花大片大片落在外衣上,弹拂抖落,徒劳无功,满身还是贴着一层。往北走,通向树林,想着夜间林中冷涩,雪泥难行,我们就往南边校门口走去。Q楼旁边有一株樱树,贺影靠过去,盯了盯。
她伸手拨去枝头的浮雪,露出几朵稚嫩的花苞。“春天到了。”她笑笑。
我走到贺影旁边,抬头,雪花迎面直直落下,那几朵花苞显得格外憔悴。我伸出双手,指尖叠支起来,遮住落雪,舍不得这几朵小花苞受冻,想给她们搭个临时的屋檐。雪一朵朵顺着我的手的弧度滚落,驻留在我的手背。
突然我用手搭建的屋子上,出现了一个更大的屋子。
那双手红皴皴的,小心翼翼落建在我的手上边。雪花不再落在我的手背上,而是落在新的屋子上。
我的手感觉不到冷了,酥暖麻蜜的感觉从背上铺满。那股熟悉的烟草木质调香气蹿过来,我转身。看到他就在我眼前,带着黑色毛线帽,眼睛垂下来,嘴巴带着笑意,鼻子尖红红的。
“冷不冷。”他的出现像是一个礼物,我丧失了除了开心之外的所有感觉。
他的眸色深而有力,带着歉意与犹疑。那眼神只在我脸上流连了几瞬,将我对他失约的埋怨一扫而空,只留下喜悦。加文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转念,他撤下指尖的屋子,收起双臂,用一个天罗地网的拥抱兜住我。
我感到他的鼻子在我的头发上蹭了蹭。我僵在那里的间隙,他走向贺影,紧紧地抱了抱她,
“春节快乐。”贺影的嘴巴紧了紧,“你也是,春节快乐。”
“你怎么在这。”他站在贺影旁边,笑得腼腆,“奥斯卡叮嘱我,让我务必今晚把这个给你,是你的春节礼物。”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贺影。贺影接过,看到信封上手写的致贺影三个字,就哭起来。
加文顿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谢谢你,加文,我想回去宿舍休息了。”贺影看向我。
“那咱们回去吧。”我走到她旁边。
“我想自己走走。”她用中文轻声说。
“我把你们送回去吧,”加文听不懂中文的密语,用英文提议道。
贺影摇摇头,慢慢转身走远了。
换做是我和加文在雪中走着,他跟在我身后半步,不冷,无话,我们互相不时看对方一眼。
“所以,贺影已经知道奥斯卡离开斯德哥尔摩了。”他停下来,站在一个路灯下头。我点了一下头,顺着他的话继续说。
“所以,奥斯卡是今晚走的。”我也停下来,站在加文对面。他点了一下头。
“那你刚刚一直在等她,想把奥斯卡留给她的东西给她。”他嗯了一声。眼睁睁看他压过来,把我挤靠到路灯的柱子上。
“你是不是因为我不开心了。”他低下头来,用鼻子和头发蹭在我的耳朵和脖子附近。
我努力保持着清醒连贯的思考,“那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为什么不早点上楼找贺影。”他伸手把羽绒服的拉链解开。
“你难道想等聚会散场后再交给她,以防她知道奥斯卡走了不开心。那你岂不是已经等了好久了。你等了多久了。雪下得这样大,即使风不大呆久了也肯定是冷的。”我双拳撑在他的胸口,想看看他的脸。
“你好香啊。”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我的脖子上,冰凉地电了我一下。未经反应得及,他抽开一点距离,声色深郁诱人,“我也想要春节礼物,”路灯的暗影隐去了他的表情,
“我可不可以吻你。”
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身子,背上靠的路灯柱子很滑,眼看就朝着路灯柱子的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