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魔似幻的剧情
琴声没有停止,却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断断续续。
莫非弹琴的人受了伤?夏胤荣暗暗疑惑,努力辨认声音的来源,寻找龙霸天和抚琴人的踪影。
最终,他寻到了一处山洞,那缕琴声就是从洞中发出的。
“剑湖宫夏胤荣,请求一见舞仙宫主。”龙霸天想必就在里面。夏胤荣不敢贸然踏入,站定了身形,扬声发问。若是金仙铃如他所想就在洞里,以她爱惜羽毛的程度,在身犯嫌疑之时,应该不会错过向剑湖宫解释的机会。
琴声断了一瞬,又幽幽地响起,竟有几分凄凉。
“她不想见你。”龙霸天突然开口,声音沉闷,“你走吧。”
龙霸天武力超群,来硬的已经被证明了不行。想要突破这个脑洞世界,看来还得走剧情线,那么金仙铃就是眼下的关键……只好再“利用”一下金七七了。夏胤光心念飞转,说道:“大宫主,我本无意惊扰。只是大丈夫一诺千金,既受令妹之托,有几句话必须当面交代,还望姑娘通融。”
琴声终于停了。隔了片刻,一个轻柔得近乎飘渺的女音传来:“……是巧铃让你来找我?”
金仙铃说话时中气不足,莫非是受了重伤?夏胤荣思索着,回答:“正是。”
那女子叹道:“入内罢。”
山洞很宽敞,愈发显得空空荡荡。钟乳滴水,寥寥几声。
龙霸天阴沉着一张脸,听到响动,转头瞥了夏胤荣一眼,表情相当不善。
一个白衣女子倚靠洞壁坐着,静静地阖目,似在养神。她的容貌绝艳,眉如墨笔描兰叶,唇似朱砂点樱桃,整张脸竟无一处缺憾或瑕疵,完美得如同遗落凡尘的仙画。她忽然抬眼,眸光清莹,宛如水晶盘中滚动的墨玉珠。
夏胤荣不禁顿住了脚步,见到她,他竟第一次产生了“惊艳”的感觉。
她是不是金仙铃?他看向龙霸天,见那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白衣女子身上,心中已有了七八分笃定。
“大宫主。”夏胤荣施礼。
“夏公子。”白衣女子的声音很虚弱,“仙铃不便迎客,失礼之处望你海涵。劳烦公子奔波江湖,我们姐妹铭感于心,也很是过意不去。”
“我与令妹是朋友。既然知道事有蹊跷,又怎么可能让她继续蒙冤?”夏胤荣直视着金仙铃,朗声道,“我来,是为还她清白。也希望能通过这一次行动,让整个案件的真相水落石出,舞仙宫从此不必再受猜忌。不知大宫主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这几句话,于公于私理由都非常充分。夏胤荣说完,目光不离金仙铃,等待她的反应。
金仙铃幽幽叹息,沉默半晌,才低声道:“我何尝不想恢复名誉?可是——”
“不要再说了。让他出去,莫再打扰你休息。”她的话却被龙霸天打断了。龙霸天忽然侧身,挡在了夏胤荣和金仙铃之间,摆出了维护到底的姿态。
见龙霸天眼眶泛红,情绪明显开始不稳,夏胤荣也难得有些急了:他好不容易追踪到这里,如果被龙霸天赶出去,那金七七蹲监牢换来的线索可就彻底断掉了。
“金姑娘!”他情急喊道,“我知道你定有苦衷,可你毕竟是舞仙宫主!既然担下了这个身份与责任,有些事情除非你出面,否则就无法解决,舞仙宫所有人包括金巧铃都——”
“住口。”龙霸天双眉一扬,冷冷道,“我不想在此动武。”
狠话甩出,威慑十足。夏胤荣的胸口仿佛被塞了一坨铅块,沉甸甸的说不出话来,只好看向唯一能影响龙霸天的人。
“霸天,别这样。”金仙铃美目凝愁,泫然道,“不要为难夏公子了。他说的很对,我……是该有所交代了。”
龙霸天怔住了。夏胤荣身上的压力顿时烟消云散。
“这些日子,是我一直在逃避,不肯面对变成这样的自己。”白衣女子苦涩地笑着,“夏公子,你原意听一个懦弱可悲的人讲述这段经历吗?”
“望姑娘见告。”夏胤荣拱手,暗暗地松了口气。金仙铃终于肯坦白,看来“剧情”已经峰回路转了。
“世人皆道舞仙宫冰清玉洁,乃是闺秀门派。其实,本宫一开始的名字并不叫舞仙宫,而是唤做逍遥殿,最初创派的人除了祖师婆婆之外,还有一名男子。”金仙铃道,“他叫谢忧,西域魔教的第一高手。中原武林几乎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只因他在进犯中原之前,先遇到了我们的祖师婆婆。这两人惊才绝艳,一番纠缠后互生情愫,便相约离去,退隐昆仑,创立了逍遥殿。若是他们如誓言般海枯石烂相守一生,世上便不会有舞仙宫,更不会有之后种种。”
“可是明月常缺。谢忧生性霸道多疑,渐渐地,祖师婆婆也容忍不了丈夫莫名其妙的猜忌。后来两人终于反目,大打出手,谢忧一怒离开了逍遥殿,与旧情人魅魔女复合。祖师婆婆惊闻噩耗,伤痛不已,也心性大变,将逍遥殿改成了舞仙宫,专收冰清玉洁的女子为徒。”
如果换了金七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