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除夕夜, 千 年,到处一片喜庆热闹。 然而有个地方, 却与这份热闹截然不同。 长天阁, 文嘉帝坐在顶 ,五彩缤纷的烟火 在空中绽放,火光忽明忽暗, 独。 室内的烛火吹灭一盏。 过了会,了阵风,将 侍卫统领沈牧轻手轻脚过去,劝道:“皇上,风了,该回去了。” 文嘉帝并未说话, 只摆手让他退下, 莫打扰。 沈牧叹气。 这是皇上登基后,过的第七个年, 每年皇上与臣子们宴饮后就会来这独坐。 年年如此, 从无变,待到子时过后方歇。 初他并不懂, 皇上阅尽世间繁华,这的烟花有什么好看的? 后来他才知道,皇上不是在看烟火,而是想世子妃宋氏了。 文嘉帝还是睿王府世子时,娶襄阳侯府房之女宋氏为妻, 两人虽不说如胶似漆,但相敬如宾夫妻和睦。只不过, 宋氏红颜薄命,还未皇上登基就早早去世了。 彼时, 所有人都在猜测,谁会命好当现成的皇后。可谁也没想到,皇上登基后,不立后也不纳妃嫔,只每忙于朝政。 群臣谏言立后,他不为所动。不仅后位悬空,后宫更是连宫殿的瓦片都长了青苔。大臣们闹了两年,皇上毫不会,渐渐也就没人闹了。 有人说,文嘉帝是个无情之人,心中只有权势没有情爱,当年的世子妃宋氏就是最好的例子。 宋氏在时,文嘉帝自顾忙于政务鲜少顾及宋氏,以至于连一子半女都未能诞下。 后来宋氏去世,他更是连提都未曾提过半。旁人说这个名字,他像是忘记了般。是以,人们得出结论,文嘉帝是个冷心冷情之人。 也有人猜疑皇上有断袖之癖。彼时为世子时父母之命不能违逆,只好娶宋氏入府。后来大权在握他成了皇帝,没人敢左右他,便懒得再娶了。 不过赞同这个说法的只有少数,毕竟谁人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天子是个断袖。 无论外头如分说,只有沈牧清楚,文嘉帝并非无情,恰恰是因为深情,所以才不愿再娶。 文嘉帝心中念的,只有那位故去的世子妃宋氏。 过了会,夜空中开始燃烟花。这一场烟花盛大,照亮了京城的半边天,也持续了整整两刻钟。 文嘉帝:“这是哪家放的烟火?” 沈牧忙回道:“瞧方向应该是易阳伯府,属下前几还听说易阳伯府世子为哄夫人兴,特地花重金购了许多烟火炮竹,想来这一场就是他命人放的了。” 他话落,过了许久才听文嘉帝没头没尾地说了句:“阿黎在世时也喜欢看烟花。” 沈牧不敢应声,默默听。 “朕曾答应她一守岁看烟花,但有一年兵部出事朕急处,留下她自己守岁便出了门。” “再有一年除夕,朕传话早些回去与她守岁,但那一年城中走水,朕一夜未归。后来得知,她了一宿。” “朕以为这些微不足道,国事大,家事小,余生还长,烟花随时都能看。” “但后来......”文嘉帝停了下,语气些许伤感:“朕想陪她看烟火时,她却不在了。” 说完,他缓缓饮了杯酒。 低声道:“细细回想来,我答应她许多事,却从未兑现过。” “皇上,”沈牧劝道:“喝酒伤身,皇上少喝些罢。” 文嘉帝摇头:“无碍,这是紫竹酿。” 沈牧不解,为紫竹酿就无碍,跟其他酒有不同? 但这个题没人明,甚至文嘉帝身上的许多事,旁人都看不明。 譬如,文嘉帝十年如一喜欢吃杨记的心,而且钟爱一种口味,怎么吃都不腻。 譬如,凌波殿挂了幅青阳翠竹,上头并未署名是谁人所作,瞧画技也不甚超。可文嘉帝却挂了多年,时常品鉴。 再譬如.......就是这紫竹酿,文嘉帝平几乎不沾酒,即便是年节也未沾半分。但每逢除夕,就喜欢在长天阁喝紫竹酿看烟火。 总之,在世人看来,文嘉帝是个奇怪的人。 他拼尽半生得到权势,却并不珍视。皇帝这个位置像是可坐可不坐,朝臣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