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参与昂
有道是,问君此去何时还?来时莫徘徊。
来到防邑,说是居三日,其实住五日。反正呀,子追都要请假,一日和三日,又有什么区别呢?
终有归期。
今日,婶婶特意屏退左右,只引着我们夫妻二人,去书房后面的静室,侍奉叔叔臧大夫。
子追的书房之上的小室,和叔父家的静室,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叔叔坐于席上,神色不同于往日,温和地看着我们。
记得去年春天,那时在丘城,第一次见到叔父,他精神十足,谈笑风生。今时今日,又是一年春天,迎春花儿还是一样的开,叔叔却清瘦了许多,面色也暗沉了许多,多年来的劳心劳力,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
子追携着他的夫人,就是我,先行大礼。
而后,子追轻声进言,道:“叔父,孩儿不孝,不能常伴左右。然,心中不敢忘记叔父教诲,婶母教导。”
叔父和婶母相视一眼,微微一笑。叔父说道:“柔儿,你和达儿,仲儿,你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达儿最长,你最让我省心,仲儿他,幸亏跟在你身边,才学了些好处。如今,有你在国君身边,为国君分忧,我放心的很。”
我家夫君,名柔,字子追。果如其名,柔然之人也。
仲弟他,除了调皮点,欢脱点,蹦哒点,还是很靠得住的啊!
提到国君,似乎正中了子追心事,他看了看叔父,艰难地开了口:“叔父,兄长他,担心叔父身体,特意,教我转达心意。”
叔父笑了笑,和婶婶对视后,微微点头。子追虽然没有说什么,叔父却好像都已经明白了。
婶婶慈祥地看着子追,一脸欣慰地说道:“柔儿,到底是在我们身边,是我辛辛苦苦照看大的,看看,就是心疼我们些。”
叔父看了看婶母,笑着摸了摸花白的胡须,说道:“国君摄政以来,事事艰难,内忧外患,我岂不知?今日,他叫你来,必然是叫我重归朝堂。柔儿,这话,你不说,我们俩,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子追一听此言,心中触动,真情流露,说道:“不瞒叔父婶母,国君他,是有这个想法。可是,孩儿亲见叔父,一日两次吃药,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如此消瘦……孩儿怎么忍心劳累叔父呢?待我回去,把此事,细细说与国君吧!”
子追一脸哀痛,着实让人担忧。
我也开口道:“夫君心中挂念叔父婶母,哪怕饮食安寝之时,常常提及叔父婶母言行。唯今之愿,只愿叔父早日痊愈,婶母早日安心。”
叔父闻言,不知想起来什么事,一脸严肃。
婶母起身近前,一把扶起我们二人,一手拉着子追,一手拉着我,感叹不已。
婶母安抚了子追,说道:“孩儿,若是如此,如此违背国君之意,岂不令你们为难嘛!你们叔父,早就替你你们,想到了这个。”
叔父微微点头,捋了捋胡须,他清瘦矍铄,虽无羽毛扇在手,亦有诸葛之神机妙算之气。
叔父看起来,似乎准备好了措辞,开口道:“柔儿,我与你婶婶商议过此事。我虽有心,可病体缠身,有心,无力。前两日,我已经快马传书,送与达儿,召他回来,为国君效力。今日得了回信,他不日,即回。”
听说叔父家的兄长,臧孙达,任职郑国,十分受赏识。
说回来,这就给叫回来了?
子追和我一样担忧,问道:“这,是否,不妥?”
婶母微笑着说道:“回来就回来吧!国君,正值用人之时。”
我也劝他道:“夫君,此事,木已成舟。也是叔父婶母,放心不下国家大事,也放心不下咱们啊!”
婶母拉着我的手,笑着说道:“说的极是。你们叔父,口中,日日吃的是药,心中,没有一天忘的了国家和国君啊!”
叔父微微摇头,叹息道:“别说了!”
婶母叹了口气,又重整了精神,说道:“是,不说这个了。我去准备一番,今晚,咱们再好好说说话,为你们小夫妻送行。见了你们俩,我们是十分欢喜啊!”
我们俩齐齐行礼,暂别叔父婶母。
子追正色言道:“叔父。我此去一别,即回报国君,引见兄长。以后,有兄长提点,我便安心多了。”
叔父点点头,微笑着说道:“你们兄弟几人,互帮互助,我也就放心了大。”
晚间家宴,众人尽欢。月儿弯弯,星光灿烂。
家宴后,圆圆我们姐妹俩,又聚在一起,看着满天的星星,说着比星星还多的话。
圆圆妹妹索性又陪我回了房,一坐下,就对厉嬷嬷说道:“嬷嬷,烦请告诉公子,就说今晚,我还是和姐姐一起安歇。”
我听了,连连答应,十分开心。
厉嬷嬷应了声,便出去传话了。
圆圆妹妹捧着杯子,一脸可爱,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