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三哥哥永远幸福安康
段满枝回京已经数日,柳氏也不要她晨起过去请安,于是闲来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的。
段维宽和段维柏这几日都留在府中,司鉴内的事儿都让人拿回了家中来做,便是段维霖也被段振儒允了在府中多留几日,段满昭跟段满筝这些日子来她院儿中更是来的勤快。
段满枝昨日询问了有关姜全玺的处置之事,于是一早便带了膳食去了南院儿。
此时段维霖便在屋前的空地上练枪,即便是在家中,段振儒也不许他懈怠,每日都要晨起操练一番,于是段满枝便只拎着食盒儿站在廊前看着,脑袋靠着柱子,瞧院子里的少年一身青袍在晨间的骄阳下飞舞,甩出的长枪凛凛有声,意气昭然。
听闻那日她坠崖时,段维霖当着泰安帝的面,在林中生生打断了姜全玺的一条腿,疯了似的嘶吼,谁也拦不住,最后还是被左清霜从身后一掌劈晕了才给带回来的,若是没拦住,那姜全玺恐怕等不到定罪,便能被段维霖活活打死在林中了。
段维霖没被送回候府,反是被接去了郡王府,当日左清霜是如何说的来着?
说候府出了这样的事儿,定是再顾不上这小崽子,不能让他添乱,便暂时将其寄放在他府中,也好让他替侯爷好生劝劝,段振儒自是知晓自家小儿子平日里与那郡王交好,手头上又正忙,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回京之后,泰安帝大怒,开始着令司督鉴侦办此案,说是侦办,其实事实早就昭然若揭,更何况,当日林中多少人都亲耳听见姜全玺亲口承认了此事,赖也赖不掉,不过是让司督鉴走个流程,若是能找到证物自是最好,可那已是许多年前的事,证物早便化成灰了,可是证人却有的是,而且尽数就在姜全卿手里扣着,于是这事儿压根儿就没花什么时间,并且还顺理成章的带出了介炳蛰当年在姜全玺的庇护下,将贩卖官盐一事嫁祸于宛崇山,使其被株连九族之事。
后来又派人搜查了姜全玺的府邸,结果却在暗室中发现了两具女尸,已是被折腾的面目全非,抬回司鉴一瞧,却是介炳蛰先行扑了上来,段维宽这才觉得那其中一具女尸的五官确实有些像介潇潇。
妻女被杀,还折磨成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介炳蛰一时疯癫,原本还想有所保留的证词现下却是一股脑全抖了出来,另外几人瞧他如此,也哆哆嗦嗦的全招了。
如此,贩卖官盐,中饱私囊,迫害忠臣,罪状加剧,自是轻易便能定了姜全玺的罪。
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自古以来这都不过是句空话罢了。
姜全玺被贬庶春斩,这是逃不了的罪过,泰安帝便是想保下自己的儿子也是没法儿,这么做必然会落下口舌,可姜绾茵却不同,她不过是帮介炳蛰备了逃跑的船只,知情不报,包庇了自己的弟弟,却还远远够不上死罪,于是便只罚俸降级,发配封地。
姜全玺的罪过本该还要牵连妻族,却也在其正妻,朱氏父亲的苦苦哀求之下,以及脱帽辞官的胁迫之下免了去,原因是姜全玺当年贪私一事时尚且还未娶妻,不知者不罪,于是便也草草了了,却无人替当年宛崇山苦苦申辩,最后却依旧落个满门抄斩的结果燃一缕忧思。
姜全玺下狱之时尚且还未开春,段维宽和段维柏带着人日日在崖下寻找段满枝的踪迹,索性下去瞧时,崖下是一湍急的河流,一时间喜忧参半,没瞧见尸体是好事,说明人还活着,可若是落入了水中,难说是不是溺死了过去,被水流冲去了下游。
于是段维宽又派人沿着河流两岸一路往下找去,却始终无果,段维柏亦是跟着,倒没这么担心,他亲眼看着段满枝在落崖时一点儿一点儿的消失在了半空,在崖下自然是找不见的,他担心的,不过是段满枝还回不回的来,或是自此都留在那边了。
整个二月前,候府的客人络绎不绝,无非都是过来询问段家二小姐坠崖失踪的状况的,顺势交酬的有,真真儿忧心的也有,只是人太多,柳氏当真没这个闲心待客,于是一纸书信下去,来往的人儿少了大半,只余下几个姣好的,倒也能陪她说说话,宽宽心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其中会来一个她此前从未想过之人,不仅是她没想过,便是候府上下都没想过,更猜不着段满枝又是如何跟他打上了交道。
姜霜疑头一回跟着姜全卿来时,柳氏只当他是客气,陪着自家兄长跑一趟,可这后头来的勤快的不是姜全卿,却是那压根儿没打过照面的姜霜疑,三天两头的便来一回,已是可疑极了,况且来了还总问,“她怎么还没回来?”或是“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柳氏一开始还当他是童言无忌,不晓得这落崖失踪是如何状况呢,可转头一想,那十七皇子如今与她家筝儿一般年纪,段满筝那小野猴似的性子尚且日日闷在屋子里不出来,他又怎会不懂?却是日日抱着一只小猫来她府中问这问那的,莫非是成心来气她的不成?好顽劣的性子。
可人家终究是皇子,不好赶他,时间一长,柳氏大多不搭理他,来了便由他在府中闲逛,这般小儿心性,大多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