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犯,即使是我也异常感到幸运。”
与樱聊起这些过往时,花子刚从产后的昏睡中苏醒不久,她脸色虚弱苍白,说起话时的神情却极其温柔,“我想,这也是勇太的父亲在神树中保佑着我们。”
樱为花子配置草药的手略微一顿,神色自若地把草药交给妹妹葵,仔细叮嘱她交给勇太时需要告知的事项。
等女孩跑远,樱这才小心询问:“勇太和葵的父亲,他现在是?”
相对樱表现得小心,花子出乎意料的坦然,“勇太和葵的父亲在一年前被选中,成为供奉神树的人选之一。”
“这是一件荣幸的事。”
樱僵硬在原地,碧绿的眼眸倒映出花子自豪的表情,“像我们这种卑贱的平民竟然能给神树做出贡献,可真是莫大的荣幸啊!”
不,不是!
没有谁是卑贱的。
也没有谁本该因为所谓的供奉而被夺去生命。
“虽然很是不舍,我,父亲,母亲还有勇太和葵依然好好给他告别了。”
父母失去了孩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亲。
他们为此感到高兴,觉得能为神树做出贡献,将是一种荣耀。
樱不知怎么来到了屋外,奋力熬药的勇太见她出来,归功于毫不隔音的草屋,他听清了母亲和樱之间的对话。
“那才不是什么荣耀,也只有母亲和那些深受洗脑的家伙深以为然。”
勇太说话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身边的妹妹和不远处的樱听见,少年语气中深刻的恨意和不甘,“那个女人——制定了这一切的鬼!她夺走了父亲和大家!”
有机会阻止,却放任了这一切的樱沉默不语。
“有机会不代表有能力,樱,你不会是辉夜的对手,”
八咫照天镜的声音适当地出现,“贸然打断历史进展产生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它已经不下一次用此言论劝诫春野樱。
樱不管不顾地问过:“我不明白!你既然可以让我回家,那当你施展天照稚日后,逆转的时间不再存在,能有此次机会,为什么我不能弥补那些遗憾?”
胸前的天镜微微发烫。
它的声音缥缈无奈,半是劝告亦是叹息:
“樱,不要尝试危险的事情,永远不要。”
天照稚日。
八咫照天镜从来没有解释清楚天照稚日究竟是什么。
每次樱追问它,得到的也只是永不会有答复的沉默。
要不是凭借她和天镜之间缔结的契,樱能明确感觉出八咫照天镜没有说谎,她简直以为自己掉进了一个和宇智波斑相似的骗局。
等花子可以下地干活,勇太在和樱一起给花子捉鱼的时候,少年通红着脸,“对不起,之前的事。”
樱发少女呆滞了好一会,迟缓的脑袋缓慢想起少年为何道歉,出于习惯,她用摸羽衣和羽村脑袋的动作用在了勇太的头顶。
樱俯下身,笑得慈爱:“真是可爱的孩子。”
又逗留了不少时日,用来传授勇太和葵简单的医疗知识,教会他们辨别草药,终于在最终的分别时,樱把自己手写的医书交给了两兄妹。
“我期待你们的成长。”
微笑地说着如此的话语,樱告别了他们,继续踏上自己的旅途。
樱徒步丈量着脚下的土地。
医治贵族和平民,觐见大名和王子,她露宿街头山野,以一拳威慑暗中觊觎之人,她和衣就寝在简陋的神社,见识了反对辉夜统治和对神树供奉的人们暗中编织的反旗。
也曾和受人敬畏崇拜的卯之女神遥遥相望。
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可以吞噬人本拥有的一切。
当大地震动,火山喷发,所有人仓皇逃窜,八咫照天镜淡漠的声音提醒着樱:
“开始了。”
樱从千里之外赶往他们战斗的中心,最终在辉夜即将被封印前,她们见了最后一面。
“我的樱花。”
“我的孩子。”
“为什么……”
辉夜的声音埋没在岩石之后,巨大的岩石球体缓慢升上高空。
樱发少女伫立在四分五裂的大地之上,看着辉夜离开的方向久久未动,旭日的朝阳升起,柔和温暖的光照亮了黑暗,一切结束了。
她抱住来到眼前的羽衣和羽村,失声痛哭,犹如无助的孩子。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大家……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