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薄命女偏偏遇到红颜薄命郎,糊涂僧人乱判糊涂案子。
凶手自然是拿不下来的,原告固是定要,自然把薛家族中和奴仆人等拿几个来拷问。小的在私下里调停,命令他们报个突然发病死去,命令族里面和地方上共递一张保呈。老爷只是说善可以扶乩请神仙,堂上设下扶乩所设的神坛,命令军人和人民等只顾来看。老爷就说:‘乩仙批了,死者冯渊与薛蟠原因前世的冤孽彼此遇见,现在很窄的路上相遇,无处可让,原应该了结。薛蟠现在已经得了说不出名称的病,被冯渊的鬼魂追逼索取已经死了。其中的祸端都因为拐子某人而开始,拐卖的人原来是某乡某姓人氏,按法处治,多余不稍微提及’等话。小人私下里叮嘱拐子,命令他从实招来。大家见乩仙批语和拐子彼此一致,其余的人自然也都不害怕了。薛家有的是钱,老爷判一千也可以,五百也可以,给冯家做办理丧事的费用。那冯家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人,不过为的是钱,看见有了这个银子,想来也就没有话可说了。老爷仔细想想这计划怎么样?”贾雨村笑说:“不好,不好。等我再认真仔细地考虑考虑,或者可以强力制伏议论。”二人计议,时间已经晚了,没有话说。
到第二天,坐堂,提审所有一切有名犯人,贾雨村详细更加审讯。果然看见冯家人口不稠密,不过赖此欲多得些烧埋之费。薛家倚仗权势倚情,怪不为退让,所以招致重复尚未决定。贾雨村就曲从私情,歪曲和破坏法律,胡乱判断了这案子。冯家得到了许多办理丧事银子,也就没有什么话说了。贾雨村断了这案子,急忙写作书信两封,给贾政和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不过说“您的外甥的事情已完结,不必过分忧虑”等话。这事都由葫芦庙里面的沙弥新门子所发生,贾雨村又害怕他对人说出当日贫贱时候的事来,因此心里面很不高兴,后来到底寻找了个过失,远远的发配了他才罢了。
此时此地说的不是贾雨村。姑且先说那买了英莲、打死冯渊的薛公子,也是金陵人,本来是读书人继承先世的家庭。只是现在这薛公子幼年丧父,寡母又怜惜 他是个独生子,实在是过分宠爱放任些,于是到老大没有成就;并且家中有百万的财富,现在做着皇商,支取着内库财物,给皇家采购各种物资。这薛公子大名薛蟠,字文起,如今才十五岁,从五六岁就是性格挥霍铺张,言语傲慢,虽然也上过学,不过略微认识几个字,终日只有斗鸡赛马,游山玩水罢了。虽然是皇商,所有一切的经世济民,人情世故完全不知道,不过依赖祖父往日的情分,在户部挂着商人的虚名,支领财物,其余的事情,自然有伙计、老仆等筹划办理。寡母王氏是现任京营节度使王子腾的妹妹。和荣国府贾政的夫人王氏,是一母所生的姐妹。今年才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只有薛蟠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比薛蟠小两岁,小名宝钗。生得肌肤骨骼晶莹润泽,举止沉静大方。当时有他父亲在世之日,酷爱这个女儿。让她读书识字,和她兄长比较竟然高过十倍。自从父亲死后,见哥哥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心侍奉,她就不把读书识字当做一回事,只留心针线活、家庭事务之类的事,好为母亲分忧解劳。近来因为当今皇帝崇尚诗书和礼仪,征召挑选有才能的人,降下世间少有的大恩,除了征召选拔妃嫔外,凡是官宦之女、名门之女,都是本人的名字汇总到户部,以候选为公主、郡主进入学校读书的陪读,担任才人,宫中伴读的女官职务。第二,自从薛蟠父亲死后,各省内所有的买卖承办人,总管,伙计众人,见薛蟠不懂人情世故,缺乏经验,便趁机拐骗起来。京都中几处生意,渐渐也消散损耗。薛蟠向来听说京都是第一繁华之地,正考虑到京都一游,便趁着这个机会,一是送妹妹待选,二是看望亲戚。三因为亲自入户部结算以前的账目,再计算新支取的财物。其实,就是游览京都风光的意思。因此早已经收拾了外出携带的衣物,易于携带的首饰、贵重物品,以及赠送亲友的各类土特产、礼品之类。正选择吉利的日子一定动身,没想到偏偏遇见了拐子再卖英莲。薛蟠见英莲生得高雅、不俗气,打定主意买她又遇到冯家来抢人,因此倚仗自己强大,喝令手下倚势横行的仆人将冯渊打死。他就把家里面事务一一的嘱托了家族里面人和几个老仆,他就带了母亲妹妹直接动身远途出行去了。人命官司一件事,他竟然视为儿戏,自己认为花上几个臭钱,没有不能了结的。
在路上不计算走了多少日。那天已经进入京城的时候,却又听说舅舅王子腾升了九省统制,奉旨离开京城巡查边境,薛蟠心里面暗暗欢喜说:“我正愁进京城有个亲舅舅管辖者,不能任意奢侈挥霍,偏偏他现在又升官出京城去了,可知道天从人愿。”于是和母亲商议说:“咱们京城虽然有几处房屋,只是这十来年没人进京居住,那看守的人免不了偷着租赁给别人,必须得先派几个人去打扫收拾才好。”她母亲说:“何必这样张扬!咱们这一进京,原来本应该先探望亲友,或是在你舅舅家,或是你姨爹家。他们两家的房屋尤其是方便合适的,咱们先将就着住下,再慢慢的派人去收拾,难道不妥当一些?”薛蟠说:“现在舅舅正升官到了外地去,家里自然忙碌舅舅动身的事情,咱们这工夫一大家子的奔了去,难道不是不知趣一些?”他母亲说:“你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