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挺好的
沈月渠收拾好自己下楼,却只在餐桌上看见两个人,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人呢?”
沈心悦积极回答提问:“姐姐走啦,她说同事找她有点事儿。”见沈月渠脸色不豫,又说,“我看她好像哭了,到底是你惹姐姐了还是她真有事啊,要不要问问……”
她的话在受到沈月渠凌厉的眼风扫射之后渐渐平息,沈心悦不服,自己惹恼了人还不给说,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萍姨也猜得七七八八,叫汪泉喊个人半天没下来,也没人敢上去催他们,就由着人去吧,谁知道又又又闹翻了,上次是沈月渠不肯吃晚饭,这次是汪泉,上次一闹好几个月,这次不知道……
唉,萍姨忍不住叹了口气。
汪泉这一周忙于工作,但那天书房的景象总是在脑海回闪,他强势的气息,烫人的胸膛,以及不容拒绝的亲吻。
还有最重要的,那些讽刺的话语。
她在他心里到底是有多卑微低劣?
而她跟沈月渠明明不相往来、尘埃落定好几个月了,怎么还能闹起来,还闹得更难看了?
这一切的表面原因,好像是沈心悦摔伤,让她因此跟沈月渠有了频繁的交集。沈心悦如今已经大好,最多暑假过完,就要回美国,他们就算要见面也可以避免在老宅,这一点已经不成威胁。即便是萍姨,也可以约出来或者在沈月渠不在家的时候见。
最重要的,是沈月渠的态度。
他一直暧昧不明。当初一分开就是好几个月,也没有说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话,如今再碰上,也跟过去的龃龉完全不存在似的,若无其事地靠近。他不是念念不忘,更像是来者不拒,愿者上钩。
还要提防上钩的是不是借机图谋他什么。
那她上钩了吗?
汪泉无奈地把脸埋在手心里,她如果没有,又怎么会在思考这个问题?
爱恨不由人,汪泉承认自己的心,也明确不该有这样的心,尤其是沈月渠那样的揣度,她早该死了这条心。
汪泉周六久违地没有去老宅,她跟沈心悦说自己最近工作极忙,实在是没有空。沈心悦估计她还在生气,没有强求。
她也终于约到了周南,这女的过去这段时间老说自己忙,汪泉跟她又是一两个月没见,她常常在想,到底是城市的原因还是人的原因,就算是关系极好的朋友,好像在同一座城市,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幸好还有手机的存在,哪怕一年没见几次,也不觉得生疏。
周南最近显得愈发憔悴了,汪泉在咖啡馆见到她惊讶又心疼,忙问她怎么了,是不是程航父母情况不太好,照顾老人太累了?
周南轻轻点头。
汪泉有点生气,但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劝道:“你为他父母操心是好事,但是也不能亏待了自己,你看你把自己熬成这样是何必呢,你妈看了也要心疼的呀。”
周南说我知道。
汪泉看她提不起精神,又有点油盐不进的意思,直白道:“你们终究还没有结婚,付出也要有限度,何况这不是你不付出就不能解决的事情,程航怎么回事,把你累成这样他不心疼吗?他是缺钱请保姆还是把你当保姆啊?”
她希望周南听了能清醒一点,谁知道对方直接红了眼眶,盯着咖啡杯一动不动,眼泪却啪嗒啪嗒地直掉。
汪泉本以为是自己说的话太过分,但看她的脸色也不像是因为自己,抽了几张纸递给她,先让她发泄着,心里默默盘算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周南哭了一会儿,止了抽泣才说:“我没事儿,就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他爸情况很不好,他妈也检查可能有转移,我们俩都焦头烂额的。”
汪泉直觉事情不止于此,但是周南不肯说,她也不勉强。时候到了她想说自然会说,何况即使是闺蜜之间,也会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情,沈月渠的事情,她也从来没跟周南提起过。
她没跟周南说,原因也很简单。一是她一开始觉得沈月渠是个很危险的人,身边人越少接触越好,虽然沈月渠估计早就把她的社会关系摸了个透,但她仍自欺欺人地希望对方不知道她的软肋,也不会拿来威胁她;后来知道沈月渠不是那种人,但也坚信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晚会分道扬镳,也就没有知晓的必要。
汪泉顺着周南的话劝慰:“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跟我说,自己不要硬撑。更要注意自己身体。”
两个人都心不在焉,汪泉这周也没有休息好,脸色跟周南不相上下,她想,他们以前也是无忧无虑的都市丽人,怎么就搞成两个憔悴妇女了,真要说起来,也都算是为情所困的锅,男人呐,害人!
他们俩草草分手,汪泉本打算回家,却在半路收到林萧然的消息,问她明天是否有空,一起吃饭。
汪泉当即一个电话打过去,问:“学长,今晚有没有空?”
林萧然说有空。
汪泉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