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云

咬牙切齿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想到此处，闭着眸子的游肆又爽到了。就是嘛，这才应该是他应该拿到的剧本，今天的处处受限根本不是他的画风嘛。

“你在想什么？怎笑得如此……令人心中生寒。”

游肆豁然睁眼，正对上不远处齐暖疑惑的目光。

“写完了？这么快？”游肆轻咳了一声收起了面上不受控制绽出的自得笑意，他看了眼搁笔的凝秋，有些诧异地问道。

“本就是首小调。”齐暖如此说着转身坐了回去，“况且凝秋姑娘将谱子记得很熟，写得很快。”

游肆放下茶杯，换了个坐姿：“那依长姐看来，谱得如何呢。”

齐暖不答，却先问凝秋：“凝秋姑娘，我可以唱吗？”

凝秋笑着点了点头，于是齐暖清了清嗓子，手指一下下叩击着桌面算是打着拍子，就这般清唱了起来。

游肆给齐暖的易容是全方位的，不只是面容，齐暖现在的声音也只是很平凡且毫无特色的女声，是放在大街上根本不会被人留意到的那种。

但即使只借着这样的声音，齐暖也还是将这首怀乡小调唱得十分动听，她更是特意用了南方软糯的方言，在字音上做了些细小的改动后更是把这首小调唱出了别样的风韵来。

一曲唱罢，凝秋早已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泪流满面，她从桌边起身快步走到齐暖面前紧紧地攥紧了她的手，破碎的嗓音试图努力挤出一句道谢的话，但到底却以失败告终。

齐暖收回打拍子的手来，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借机回答了游肆之前的问题：“你们在那般情景下还能写出这首小调来，这是我做不到的。这旋律很好听，云公子绵长的思乡之意我也能借此曲感受几分，他确是极具才华之人。”

凝秋用力地点着头，齐暖从袖中取出帕子来，轻柔地为她拭去了面上未干的泪水。

“那么，那人觉得这曲子如何呢，可还满意？”一旁的游肆如此问道。

凝秋拿着齐暖的帕子揉了揉眼角，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为何呢？”齐暖不解其由，“这曲子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吧。”

“有。”

没对曲子作任何评价的游肆却在此时开口，这是他今日第二次反驳齐暖的意见，而齐暖已不复上次那般怔愣，只挑了挑眉道：“阿肆又有什么看法了？”

“这只是我的推测，凝秋姑娘听听事实是否如此。”游肆悠悠地道，“从那个人抓了云公子让你二人现场创作一首令他满意的曲子便能看出，此人控制欲极强。而云公子又偏偏作了这样一首怀乡小调，这无异于是控诉此人将他虏至此地，是对此人的反抗，那么他不满此曲，也就是可以推测出来的了。”

迎着齐暖因游肆此言再次投来的目光，凝秋双手轻颤着放下了手帕，垂下眸子来，幅度很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