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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顾小晚就来找曾老师,蒋兵在半道上截住了她。
“小晚姐,听我哥说你也在市里,在那里做工吗?”
“不是做工,就是卖点小东西,挣点生活费。”
蒋兵听了很是好奇,“哦,也不知道你忙不忙。如果不忙的话,我给你讲讲数学题。”
顾小晚心里直叫苦,怎么人人都想给她讲数学题啊。蒋进、周永华、曾老师,这一个个都要给她讲数学题,担心她的数学,就连蒋兵也操心她的数学。
苍天啊,她真的不想再听到有人想给她讲数学题这事了。
蒋兵见顾小晚并没有表露愿意或开心的表情,连忙说:“我的数学真的不错,你不会不信任我吧?我经常考满分的,不信你随便找个同学问问。”
顾小晚心里虽苦却被这个弟弟逗乐了,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学习好,是咱们学校的佼佼者,数学格外突出。不过……我在市里,你哥也会帮我辅导,我现在数学还可以。我现在要去找曾老师,他说要给我辅导一下午的数学呢。”
“哦,有曾老师给你讲题,那我就显得有些多余了。”蒋兵挠头笑了笑,“你在市里还跟我哥有来往?你……你不恨他?”
顾小晚拍拍这个小弟弟的肩头,说:“不恨。你哥有更好的发展和前途,我现在也过得还不错,当普通朋友也挺好啊。”
顾小晚说完就走了,留下蒋兵在那儿匪夷所思。
他边走边嘀咕,“没想到……小晚姐还真想得开。”
接下来这一下午,顾小晚都在认真地听曾老师讲数学题。曾老师果然是个从教多年有丰富经验的好老师,他讲题条理清晰,顾小晚听得那叫一个一清二楚啊。
有几道难题顾小晚确实有些迷糊,经曾老师的讲解,她瞬间就懂了,当场答题给曾老师看。曾老师满意地点头,终于肯放顾小晚回去了,顺便给了她一袋子的练习题。
回到苏市,天已经黑了,张婶在家里等她吃饭呢。
张婶见她提这么一袋子练习题回来,不禁叫起苦来,“唉哟,这些题可真够你做的。你既要做买卖又要学习,真不容易咧。我儿时一看到文字这脑袋疼得不行,所以读到三年级就读不下去了。对了,你这回考试考得咋样?”
对不爱学习的人来说,学习确实是件痛苦的事,对于爱学习或会学习的人来说,其实也挺轻松的。
顾小晚洗了手,过来坐下吃饭,说:“没事,我能忙得过来。考得应该还不错,成绩要过几天才出来。”
学校没有电话,顾小晚也发现沽县中学附近几里都找不着电话,她想打电话过去问成绩也不太现实,这个年代电话实在是太稀有了,像蒋进那种市级大单位也只有一部电话。
所以过几天她还要去学校拿成绩,坐班车倒也方便,往返只需两个小时。
吃了晚饭,周永华又跑过来问她考得如何,顾小晚给的是同样的回答,还以自己考累了和坐车坐累了等理由说要早点休息,周永华只停留几分钟就走了。
顾小晚确实累了,她打开收音机听听广播,好好放松一下。
一是苏市开始冬季征兵了;二是各大公社的大队进行划分和调整,分田到户正式启动;三是苏市钢铁厂、棉纺厂的产量稳步上升,正在扩招工人。
这些广播这几天轮流播放,这三条应该是当时最为重要的事件了。
听完广播,她再来听听歌,原来这个时候已经有《又见溜溜的她》《爱你在心口难开》《童年》《你的眼神》这些热曲了。
经典的歌果然怎么听都不腻,听着听着,她忽然想起蒋进给原主写的那些信。她仔细翻腾了起来,边看边思考,她想破坏蒋进与郝丽丽的婚事到底是不是对的?
虽然睡得很晚,第二天她照常六点就起来了,帮着张婶一起卖包子。
如她所料,抢张婶卖包子生意的人跑了两个,现在只剩张婶和一位老大娘了。拼到最后还是要看手艺的,张婶比那位老大娘做的包子个头大些,味道更鲜美,自然更能留住客人。
张婶每天挣个三四块钱还是蛮轻松的,那个老大娘也能挣个两块左右。
因为这是星期六,到了下午四点人流很大,各厂各单位都提前两个小时放假了,整条街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在街上挎着篮子或推着自行车卖杂物的小贩也越来越多,还有人卖报纸、卖盆、卖鸡蛋,真的是各色人等穿梭其中。
随之顾小晚担忧的事也来了,因为有一个中年男人在她的对面摆起了摊子,也卖衣服和饰品、袜子、手套之类的。看来这几天这个中年男人没闲着,定是跑广州进货去了。
气人的是,他这完全是照着顾小晚的模式来卖货的。
但顾小晚的性别比他有优势,卖男式成衣或许差不多,但卖饰品和女式成衣方面,男性肯定比不过女性。
确实,八成顾客都来顾小晚这边摊子,只有两成顾客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