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23
完全远离了吃饭的餐厅,林泽希如释重负。
她没有想到,林枫会在这样的场景下争执不休,而且当着陈隅然的面,林泽希还是顾忌的。
她从来没有料想过让他看到这一幕,因为林泽希所存有的观念是把周身的杂事处理干净,整理清楚,然后毫无顾虑地阔步向前,追求喜欢的人、追寻喜欢的风景,而不是如今这样尴尬的局面。
自己当时心态不平稳,言行确实有些过激,林泽希现在回归平静,认为那样的情景下,沉着应对方为上策,自己一时失了方寸,该有的沉稳和机敏也消失殆尽。
在往汽车旁边移动时,林泽希目不斜视,走的板板正正,没有一丝杂念,刚刚的场面还在她的脑海里循环播放,历历在目,犹如公开处刑,简直想找个袋子把自己装起来。
现在她和陈隅然又走得如此相近,彼此衣服的摩擦、心跳的响动、呼吸的频率被无休止的放大,充斥着她的耳膜,那份还没有被寒风扑灭的燥热此刻又被添油架柴,燃起熊熊火焰,炙烤着她。
若是有一面镜子,映照出林泽希当下的神态绝对和因为一件小事被夸奖而害羞和难为情的反应如出一辙,凡此种种在陈隅然低头抬眼的一刹那,均被尽数临摹。
他看着滴酒未沾的林泽希鼻翼上的微红和颧骨周围的红晕、看着室内说一不二、快刀斩乱麻的潇洒女将,室外步色匆匆、尽力伪装羞涩,极致的反差,极尽的欣赏。
对于刚才的闹剧,陈隅然并不打算询问,原因并不高深莫测:
其一,本质上来讲他和林泽希现在并未明确更为亲密的关系,他没有立场;
其二,最简单的道理,优秀的林泽希所绽放的光芒,没有任何物件可以阻挡,会有其他的欣赏者为之驻足,他没有权利;
其三,他不会做任何有违林泽希意愿的事情,分享欲和诉说权在对方手里,他没有资格。
纵然陈隅然内心深处渴求至极,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事宜恨不得了如指掌,他排斥、紧张、忧心,但只要三条因素存在更或者三者之一杵在心尖上,他可以做到面色如常,云淡风轻。
况且,林泽希对于自己的维护,与他而言便满足至极。
他对于自己有清晰的定位,该做的事情、该说的话语、不该产生的想法、不能出格的举动,陈隅然铭记于心。
没有身份的旁观者,本就应该如此!
醉酒中的清醒,最为真切,最是理智!
陈隅然想要夸夸林泽希,华丽的辞藻和端庄的称颂他竟然觉得难以概括,张口用嘴型做出了一个‘好乖’!
清醒或迷醉在这一刻又没那么明确,因为这是发自心底的挚言,陈隅然只是从心而做,道理他没有忘,情感他没有掩。
只这一次,仅此一次!
陈隅然把身体的重量尽可能的从林泽希身上挪移,绝对不能成为负担和压力。
林泽希按动按钮,调整座驾,扶着陈隅然的脑袋,握着他的手腕,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仰坐。
她躬身,顺着安全带的走向,半边上身都擦着陈隅然胸前的休闲服往下,由于厚重衣物的堆积和陈隅然健硕的身躯隔在双方之间,林泽希无法跨过把安全带的插口插进槽座。
多次尝试无果,只得暂时作罢,她用双手把陈隅然的脑袋轻轻斜放,避免突然之间的晃动,造成颈椎的扭伤。
林泽希转身加快脚步,来到驾驶座,准备系安全带,不料陈隅然手起脚落,没有头晕目眩、颤抖偏颇,一击即中,卡好槽口。
刚才林泽希的头发遮了他大半张脸,酥酥麻麻、淡花清香,让他的呼吸节奏更改,心神不宁,简直如坐针毡。
若是再经历一次,他实在不能保证本就‘心术不正’、怀有其他心思的自己,还有刚才坐怀不乱的定力和稳如泰山的耐性。
林泽希见状就打开导航,输入地址,启程。
纵横交错的环形公路,层层架起的路道,规章有序。车灯闪烁、飞疾而过的汽车,狂奔不止。
然而,整洁规整毫不影响中间的杂乱繁琐,清晰规划也不妨碍拥挤堵塞,此时他们的车子正排在游龙般的车队中央,匍匐前行,而又毫无进展,移动的距离微之又微。
灯火通明的街道,络绎不绝的车流,吵吵嚷嚷的环境,一直都是堵车时的标配。
而每逢此情此景,很难再有欢快愉悦的心情,车主大都着急回家享受生活、陪伴家人,现在寸步难行但又无可奈何,只能不停地按着喇叭,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甚至一次又一次的叫骂。
和被困于此的那些车主一样,林泽希也是焦虑不安,如芒在背,只不过原因有些出入罢了:
若是在畅通无阻的路线上,她可以聚精会神地开车,陈隅然也不会同她谈话,去打扰她。
而现在一动不动,摇上车窗,封闭紧塞的空间里,任何话题都会被提及。林泽希还没有准备好语言,理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