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围炉
(1)
四平去搞了些茶点,田桐不吃,四平说:“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容易,可那是绝路。死在我们手里,你可甘心?”
田桐才拿起点心吃了两块,喝了些茶水。
吴喜年吃了个饱。
屋子化为一辆车马,四平和田桐坐进车里,胡照英和吴喜年在外,赶往吴喜年的老家。
入夜,在僻静的敞亮地里,车马又化为屋子。
四平和胡照英在屋外燃起篝火谈天说地,吴喜年和田桐在屋内分室安歇。
正在月上,屋内忽然传出田桐尖厉的呵斥:“奸人,走开。”
胡照英和四平急忙进屋,却见吴喜年正和田桐在床上撕扯。
胡照英上前一把抓住吴喜年摔到地上,四平拖住他的两腿出了屋子,到外面抓了一把雪,糊到吴喜年头脸上。
吴喜年连连冷战,嚎叫道:“我们不是迟早夫妻吗?我以前都是这样干的,完事女人就服了。你是神人,你不懂人世男女。”
胡照英出来兜头就给吴喜年两个大嘴巴子,吴喜年捂着脸,哭道:“是你非让我娶那个女人,我本来是不愿意的。”
胡照英吼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正经夫妻头一条就是尊重,你这叫苟且,苟且,懂吗?”
吴喜年回嘴道:“男女就是这种事,就是这种事啊。”
胡照英气得指着他的鼻子,咬了半天牙,只说得出:“不是的。”
四平急忙往屋内去,胡照英也似醒悟,紧跟着进去,却见田桐倒在地上昏厥,头上一片血,显然是撞墙了。
四平过去抱住田桐摇晃呼唤,田桐微微睁开眼睛,胡照英才放心,问四平:“没事吗?”
(2)
四平说:“还好。”把田桐抱到床上,变了块白布拭去她头上的血渍,所幸伤口不大,吐了口唾沫,涂在伤口上,说:“姑娘别恶心,我这唾沫比世间专门治伤的药还奇效呢。”
田桐咬牙切齿的说:“我不能如此苟活,唯求一死清白。”
胡照英叹了一口气,思忖半晌,说:“如果我们把你送回到胡子健手里呢?”
田桐眼睛一亮,又疑疑惑惑。
胡照英说:“就这样吧。”
四平说:“需设计个场面,做的自然而然。”
胡照英点头,看吴喜年亦面露喜色,知道他又对四平留心了,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蠢材,这辈子都别想让田桐对他有一丁点儿情愫了,他倒是也不想,虽然胡照英巴望着哩。
田桐看胡照英的眼神,似乎十分复杂,就像在看一幅包着狗屎和尖刀的彩缎。那当然没有什么爱意,令胡照英觉得路途十分艰难。
风雪迷蒙,远远的,望到白墨上人挥着剑,在半空里招摇而来,可知酒醉还未完全清醒,后面跟着众多徒子徒孙,阵势颇为雄壮。
胡照英背着装田桐的大布袋,装作慌忙逃窜又不及逃走,一边回头,一边放出铺天盖地的红鸟来,堵住白墨上人。
白墨上人哈哈大笑,一边抖黑绳,化为黑蛇,喷出黑雾,红鸟纷纷消逝。
看看越来越近,胡照英把布袋抛向白墨上人,喊道:“田桐给你。”
白墨上人接布袋一迟疑,胡照英已经逃之夭夭。
(3)
回到那片大柳林,四平正站在风雪里观望,一见胡照英就迎上来扯住,说:“还顺利吧?”
胡照英说:“那老鬼还半醉半醒哩。”
两人进了屋,吴喜年正在向火,看胡照英进门,站起来说:“怎么样?你看我和那个田桐还是棒打不散的夫妻吗?”
胡照英说:“缘分不可轻言。”
吴喜年扯住四平的袖子,粘粘腻腻的说:“四平,我是故意那么干的,我知道尊重,你看我对你就没有,因为你才是我的真心,我一定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四平笑道:“且待、且待。”
吴喜年眯着眼,无奈的抻抻四平的袖子,放开,轻轻贱贱的说:“待得、待得。”
入夜,吴喜年鼾声大作,胡照英和四平围炉闲话。
胡照英说:“我闹不明白,你是喜欢吴喜年,还是不喜欢?”
四平说:“他如果真的爱上我,我就从了他,可是他并没有爱上我。”
胡照英诧异的说:“凭他?”
四平说:“你跟你好像啊。”
胡照英更诧异,说:“哪里像?”
四平说:“说不好,感觉如果他真心爱上我,你自然也会爱上我。”
胡照英笑道:“你的感觉很厉害呀,这或许是真的。我是真心爱田桐,你觉得他真心爱上了田桐吗?”
四平说:“以他的思想水平,想占有就是真心。”
胡照英点点头,说:“我听说,男女发生关系,感情才会深入。你要不要跟吴喜年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