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香

叩首，额头贴向手心一拜，

“…化险为夷。”

她拜佛请愿敬香，苏明智站一旁跟僧人摇了一卦签，中签，问求姻缘。等那边许蔚然请完愿，这边僧人也给解完签。

许蔚然走来时，苏明智很高兴的样子，“师傅跟我看了，说我良缘已到。”

“哦？”许蔚然问，“怎么说？”

苏明智抬抬眼镜，认真端详许蔚然，“说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许蔚然：“……”

她不以为意，苏明智却大喜过望，直接从钱包抽出一沓红钞看都不看塞进了功德箱。

许蔚然：“……”

完事下山，许蔚然回民宿后洗完澡，睡意上头便窝房间睡了。

彼时，呈昱京直到吃晚饭也没见着许蔚然，心下疑虑也没多想，便去射击场休息。

不是训练点，射击场人影稀疏。平时这个时间在医院，不在手术就在问诊。突然闲下了，心里莫名一空，当真闲不住，手痒痒，说实话他热爱运动，又不喜热闹。人多易躁，人少闲下来他独处自在，止瘾性地拉弓搭箭，瞄准箭靶找准摸点。纯黑短T恤，随胳膊用力往后一带动，肩背位置衣料绷紧，隐约勾勒肩胛的肌肉线条。

呈昱京举弓拉弦，静置，某一时间，手指微动，箭嗖声离弦直射而出，跟玩似的，不偏不倚，钉靶子中心。

聂远嘴咬着吸管走进来，手心托个圆椰子，另一手还提一个，“好箭啊，好箭！”

“闭嘴。”呈昱京头也不回，手捏起箭柄搭弦，瞄准。

“我夸你呢，你还凶人家。”聂远无辜瘪瘪嘴，“要不要喝椰汁，纯天然无添加。”

“不要。”呈昱京姿势不动，喏喏嘴皮。

“那你听八卦不？”

“你想说什么？”呈昱京回头看他一眼，随转回头，“娘们唧唧的。”

聂远把头探向他耳朵边，神秘：“就说想不想听吧？咳，许医生的。”

“……”

“今儿下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没见到人，如隔三秋？”

呈昱京嗤声：“她是仙女啊？”

“那还了得！”

呈昱京瞥他，斜出大片白眼，“你觉得呢？她是仙女？”

“她像仙女嘛，尤其穿那身裙子。”聂远遐想翩翩，眼冒桃心。

呈昱京顿时无语，没见过痴汉这么光明正大的。

聂远喝了一口椰汁，“许医生今早射击很出彩啊，那姿势既标准又好看。诶，我就好奇，她跟谁学的啊？”

呈昱京专注盯圆靶中心，心无杂念：“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呀。”聂远煞有其事道，“那这事没我跟你说，你可能更不知道了。”

呈昱京没说话，也可能压根不想说。

“想不想知道？”聂远拿话头引，“许医生今儿下午没见人，可是出门咯。”

“叨逼叨。”呈昱京不耐烦了，“爱说不说。”

聂远撞一鼻子灰，怪尴尬的，不卖关子了，“我留心问了问其他人，那个苏医生好像也没在。”

手中，绷紧的弦一松，箭头栽地。

呈昱京：“就这？能说明什么？都一块旅游，还不允许人出门各自玩？”

“嘿！你咋知道？”聂远想了想，“有这种可能，但未免太巧了吧。”

呈昱京一股无名火要往上冒，又觉被他几句话赶得心烦气躁，想堵他口，“你叽叽歪歪没完了是吧？”

末了，又补充问了一句：“人回来了吗？”

“我就知道！”聂远哈哈乐，中头彩似的，“昱京你就承认了吧，啊，我不往外说。”

“承认什么？你哪儿那么多八卦？”呈昱京被念烦了，“话里话外都是她。”

聂远捏捏下巴，竟露出个腼腆样，“我觉得许医生人不错。”

呈昱京：“想用哪个电影券约一场是吧？”

“欸，你咋知道？”聂远转念一想，觉出不对，“哪能啊，许医生这种贵客，绝对配套可乐爆米花套餐啊。”

呈昱京斜出的白眼又白几分：“套餐用不上。”

“此话怎讲？”

“她看不上你。”呈昱京直截了当，拉弓搭箭，瞄准，一气呵成。

“不带这么伤人的啊。”聂远做作的捂住心口窝，哀嚎，“出师未捷身先死。”

伴随呈昱京一声冷笑，聂远多少品出点端倪，“昱京，你是不是跟许医生以前有误会啊？”

弓箭猛然一顿。

呈昱京静默片刻，手里拉紧的弦松了，平淡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