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
了,从来都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的确她十年没打扰他,他照样过得很好。
念旧是真,记往日旧仇也是真,好,那就继续冷战,继续陌路,反正如今早不是往日,她不会冲他笑,他也不会哄她。说破天也不过是普通同事。
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吧。
许蔚然转身走向会诊室。
呈昱京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一段话。
“如果你试图走近一个人,却跟之前的她相隔了很多年。现在相遇,就应当要将之前对她的印象清零,然后再重新了解她的内里,或从皮肤渗透血肉,或从事实了解她的本性,撕开她数年如一日为生存而戴上的平静面具,探视她真实的面孔,真实的悲喜。”
许蔚然这个人,经过数十年的敲打,她铸造了一张平和冷静的面孔,毫不真实。偶尔泄露的一丝怜悯和脆弱是她故意手段还是情难自禁,他都难分清了。
……
孟子君的父母跟院领导坐在会议室,呈昱京推门进来,一眼就见到这个传说中身家上亿的夫妻。这个男人一张冷硬威严的脸上一双眼睛坚硬锐利,即使流露疲态还是习惯性的揉了揉眉心,依旧认真倾听院领导一顿溜须拍马。
而他的妻子爱女心切莫名沉不住气,不停喝水抚慰情绪,而端起水杯的手上戴着一颗祖母绿,随着频繁拿起水杯上下来回移动吸引人视线。
她很焦虑,而她丈夫看上去也很焦急,但却没流露一丝担忧和伤心。
或许早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夫妻俩心里不知想到多少最坏的结果及对应的准备。
院长,副院长,普外,感染科,麻醉的主任齐齐因这个病例坐在会议桌一侧讨论,在夫妻俩对面,有点对峙的感觉。
就算院方人数多且都是经验丰富处事不惊的医师,但丝毫压不住相隔一米多桌面另一边男人强势霸道的气场压迫性碾压让他们心里没底。
“孟先生,这是孟子君的主治医…”院方介绍,“呈医生,这两位是孟子君的父母,想具体了解病人情况…”
话音未落,就被晢梦急迫打断,“呈主治医,现在我女儿情况怎么样?”
呈昱京刚想具体陈述病情,晢梦丈夫孟迁河沉声补充:“直接实话实说,不要跟我们说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情况是好还是坏?”
口气强硬而直接,孟迁河双眼盯着呈昱京,眼神暴露出一丝不耐,或许被院领导一方毫无营养的奉承话搞得心烦气躁,此刻也卸下客气伪装的面具,简单粗暴,“我需要做最坏的打算。”
晢梦已掩面抹泪。
呈昱京本不打算拖泥带水,就一如既往的翻开报告,“病人因抽脂感染性休克,目前病情因感染引发肺炎,行锁骨下穿刺置管各项指标在可控范围内,不过病人病情如果继续恶化控制不住最坏打算是感染性休克昏迷,急性肾衰竭,呼吸衰竭,器官衰竭。”
晢梦哭得略微失态,慢慢转身出去会议室调整情绪。
孟迁河没说话,探寻的目光一一扫过对面各科室权威性的存在,仿佛求证呈昱京报告的可信度。
各科室主任对此刻质疑见怪不怪,毕竟没有几个家属一时能接受最坏结果,可事实无法改变,麻醉主任最先表率:“这是病人最近一次的会诊结果。也并不排除后期治疗变好甚至恶化的可能性。”
“可能性有多大?有没有把握治疗?没把握就别拿我女儿冒险,我可以立刻联系首都医院甚至国外医院专家会诊。”孟迁河态度愈发恶劣,面对这些主任丝毫不收敛轻视和怀疑,“说句实话,国内的医疗建设我一直不看好,尤其怀疑某些医生的水平。”
院领导齐齐脸色发沉,气氛僵硬。
呈昱京点点头,略略一笑,“我支持您的看法。”
换作孟迁河皱眉朝他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