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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栮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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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围一栋环绕一栋的门庭豪院中存在,奇怪且突兀。

没人敢说什么,一栋楼的钉子户可比个体钉子户的力量大。

门窗大开,走上昏暗楼梯脚步声哒哒,回音阵阵。走廊是没封闭的水泥墙,墙上砸了两根钢钉扯了一条细绳,挂满晾晒的衣服,远远看去,白衬衫粉床单,婴儿服和尿布迎风荡漾,邻里间嘈杂嬉笑,瓢盆叮当。

生锈的防盗门上还剩斑驳的红漆,隐隐能看出“诊所”字样。

许蔚然的爸爸许宁森除了在制药厂上班,平时也给邻居看病抓药,他不卖药只写药方,多少有点江湖郎中的意味。他医术精湛,远近闻名,常见的咳嗽伤寒,止血缝针,不在话下。谁家内里失调抓几服药吃完就好。各类的病人多杂的疾病样样都能被他理顺,服服帖帖的。

呈昱京站在斑驳落漆的窄门前,莫名疑惑是眼界宽了还是门真的小了窄了,记忆中的大门可是紧闭威严的,不似此刻狼藉破败。

白墙棕门,岁月深深。唯一不变却又时刻变化的,好似就只有头顶一片白日了。

墙皮薄不隔音,墙里有隐隐约约电视节目声。

从一楼长到四楼的香椿树如今还枝繁叶茂,偌大的叶盖如伞正巧遮住正冲正午太阳的房间窗户,挡住一阵炎热。

树是他当年种下的,许叔叔爱吃椿芽炒蛋,可他当年种树的目的却是想这长大的树能给炎热的天带来一阵凉风,遮挡一寸烈日。

因为那扇叶深处的窗户里,是许蔚然的房间。

可围绕窗户蔓延大半扇墙是爬山虎,爬满了半栋楼的墙皮,层层密密把阳光挡得严严实实,簌簌生凉,唯独落下那扇窗。

一切仿若昨天。

呈昱京靠近探进过道的枝丫,捻起一片嫩绿的叶,指尖轻轻摩擦,他记得,是这里,就是他脚站的位置,许叔叔用竹竿和铁丝做成的简易的‘勾’,伸长杆绕过树杈挨近叶端一勾,嫩绿的芽轻轻飘飘飞下来,正巧落在楼下许蔚然接着的盘里,有的接不稳,有时掉地上有时砸她头上。

那个时候,她仰着脸笑的眉眼弯弯。

她却说:“呈昱京,少来我家蹭饭,树都快被你吃秃了。”

少年的呈昱京站在走廊里,一只胳膊撑着窗台,身子微弓,两指间夹着一根烟,吸一口就用掌心托着腮,懒洋洋的眯眼瞅着她,笑:“那我走?”

“嗯。”许蔚然郑重其事点点头,“赶紧走。”

他说:“你跟我走?”

“我不去。”

呈昱京弹弹烟灰:“那不行。”

许蔚然倒也知道他那无赖样,便不说话蹲下捡掉地上的椿芽。

她低着头,呈昱京只能看见她的头发,眉眼藏不住的温柔和羡慕。

他说:“许蔚然,你家真好。”

许蔚然听闻抬起头,不解的轻歪头睨他,故意酸他:“怎么少爷您洋房住厌了,豪车坐烦了?想来体验生活了。”

呈昱京碾灭烟头扔她:“小丫头片子嘴越来越活泛了。”

气着他,她高兴地咯咯笑。

呈昱京扭头冲屋里喊:“许叔,缺儿子吗?”

屋内油锅炸起,噼里啪啦,掩去多余噪音。

许宁森没听见,正在灶台搅鸡蛋往锅里熘。

呈昱京声音更大:“上门女婿呢?我不挑,都行。”

许蔚然停下一切,也止住笑,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他。

他头探得更长,好像这样能把嘴伸到四楼底下许蔚然的耳边:“儿子保证,这辈子就往死里头孝顺您,把许蔚然当自个媳妇疼。”

许宁森过来,一巴掌照着呈昱京后脑勺招呼:“大呼小叫,把小孩吵醒了你三婶不宰了你!”

微风吹来,树叶一晃神就变了颜色,世界仿佛瞬间老了十岁,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把呈昱京拉回现实。

一切都没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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