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科
’,现在你来了,背地里都喊你‘蔚神’。”
“蔚神?”许蔚然不太自在了,“怎么听上去这么像瘟神呢?”
蔚(wei)瘟(wen)?
许蔚然扶额,“你们能喊出口我也是服了。”
众人哈哈大笑,所谓病不忌医,全身上下包括隐□□稀奇古怪的病多着呢,医生同样荤素不忌,啥玩意都能喊得出口,但是许蔚然大阵仗平时也见过,可脸皮一直薄如宣纸。
顿时她的脸因这个不太靠谱的绰号发红,就像一个被点亮的红灯笼,红彤彤,亮烘烘的。衬得她的眼睛亮成正午头波光潋滟的湖,煞是好看。
“题归正转啊。”有人喊了一嗓子,“朱筑他想让你跟呈医生要一张签名照。”
“一张可不够,总得有个十来张吧。”
“十来张?你直接去撕呈医生签字的病例好了。”
又一阵哄堂大笑。
朱筑感觉被这一群人利用了,他用筷子对着他们做了一个刀抹脖的架势,“我直接死一死好了。”
“现在可不是时候,我们总得把你救回来。”
“最好让呈医生把我救回来。”
“那朱筑你可死定了。”
“怎么了怎么了!”
“你再这样疯疯癫癫的,估计谁都救不了你,得送精神科。而且严重影响你在许医生心中的印象了。”
他清清嗓子道,“我这叫能说会道,捧哏天才好不好?”
“你再会捧哏,呈医生也知道你不是说相声的啊。”被人泼了冷水,冷水接着继续泼,“到时候呈医生肯定说你说的比谁都好听。”
朱筑转头问许蔚然:“许医生,会吗?”
许蔚然点了点头,含蓄道:“他比较青睐踏实稳重的人。”
朱筑一秒恢复正襟危坐,“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当我发挥我最大的优势仍然没有吸引住他的注意,于是我自暴自弃做尽他最讨厌的事,他果然向我投来专注的目光,从此我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我发现人对讨厌的东西的态度都是记忆深刻的,既然做不了最好,那就做最坏,总得要落一头。”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啊。”
“这算套路吗?”
“得了吧。”
嬉嬉闹闹吃完夜宵,就当助消化朱筑带许蔚然打开麻醉后监测治疗室一侧的观察室。
观察室内设备齐全,不过大多数示教器材因隔一段时间闲置落了一层灰,他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我到现在都记得刚来医院那一段时间,还是个单纯简单的菜鸟,因为靠关系调科室但专业不对口啥都不会,遭病人投诉连带着牵连带教医生,被骂的找不着北。后来同事都离我远远的,啥事都不跟我说,后来跟我走得近的都被其他人排挤,我只好自己摸索。”
“后来呢?”许蔚然问。
朱筑如一语点醒般惊奇道:“术业有专攻许医生你对气管插管手生我可以理解,但同样呈医生的气管插管技术的熟练程度真让人佩服,你舍近求远?”
许蔚然纳闷:“你好像很了解他。”
“我还没说完。”朱筑搓搓鼻子,“我刚摸索到气管插管的时候,提喉镜怎么使劲都很别扭,后来有幸在一次操练中碰到呈医生提点。他说我太紧张,把喉镜柄握的太紧太往上,力量容易把持不住,让我体验用筷子夹菜的感觉,用喉镜把会厌提起来暴露声门,手掌下端用力往上顶。”
许蔚然明白了:“看来呈医生给你的初次印象很难忘,成功俘获你这枚小迷弟。”
“而且呈医生不光技术过硬,人还长得帅。尤其认真工作的样子最致命。可惜我这个技术一直都没机会跟呈医生同台手术过。不过见过他抢救时候,汗顺着额头滑进衣领,我真想撕开他衬衫看下他油光水滑的腹肌。”
许蔚然一脸纠结的打量朱筑,听他毫无廉耻毫不收敛的臆想:“可惜日日思君不见君…”
“打住。”许蔚然听不下去了,“朱筑你确定你对急诊女医生不抱有任何幻想?”
“我性格一直都挺懦弱的,没主见,神经敏感,晕针又晕血,记忆力也挺差。要不是我爸妈是医生,打死我都不愿进医院工作。
像我这样的人不扯别人后腿就谢天谢地了,却还进了麻醉科,却连最基础的插管都插不进去,他们都不管我,我当时又急又难过,眼睁睁看着病人昏厥。
他们就像故意看我笑话似的,谁也不帮把手,我一个男的急的掉眼泪丢人都丢到家了。那时候是呈昱京跟我说,插管就是一回生二回熟,没想象中那么难。
人活着难吧,但你却活了二十多年,凡事都要勇敢迈出第一步。还手把手教我各种技巧,你知道那时候他真的跟神一样,反正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就认定他就是我大哥,就是我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