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呈昱京
情况,一辆辆救护车、消防车、警车接到报警第一时间火速赶来,此刻排成长串停在巷子里,警笛此起彼伏,警灯闪烁耀花了眼。
医务人员、消防员、警察各理职责,消防队清理碎石,整装就绪入内清爆灭火;
急救人员连接医药器材现场争取抢救;
警察维持秩序疏散人群。
人潮拥挤慌杂,大伙儿争先恐后往外跑,壮年们背着跑得慢的女人或腿脚不利索的老人,女人抱着孩子幼童。几个医护抬着担架,消防员扛着高压水枪,夹杂其中,几个民警负责疏导人群:“有秩序!快走!别推搡!”
许蔚然看不到工厂内景象,只见里头几处火光冲天,随风一刮,火苗越燃越烈。
人员伤亡数量很大,许蔚然被逃亡的人群挤得寸步难行,医务人员在附近临时救援点支起帐篷,车内医疗器材台台搬下车,不少医务人员正接通电源安装设备,许蔚然跑过去帮忙,却被迎面走来的民警拦住:“同志,前方是高危区,请您赶快撤离。”
几辆急救车排在巷尾,车上警灯闪烁,救援一阵兵荒马乱:“医院急诊的人呢?!赶紧来救人啊!”
许蔚然被拦在警戒线外:“我是医生。”
民警狐疑看她:“哪个医院的?”
她从口袋翻出工作证:“第一附院。”
对方抬起警戒线,许蔚然弯腰穿过,迅速向急救车跑去。
不少消防员在火光中满量喷水。
几个消防员跑出火群,背着或扛着或抬着昏迷的战友,四周人□□错,满眼见不到白大褂,消防队长急得骂人:“他妈的医生呢?!救命!有人晕倒了!”
昏迷的消防员被医生赶来接了过去,消防员层出不穷往火光里头前进,才进一个队伍又被抬出几人。
周围空气弥漫火场中特有的焦糊、灼热、烘辣刺鼻的难闻味道。许蔚然协助同事给窒息民众做基础抢救。
道口的碎石清了出去,消防员继续往里头前进,才走进一个队伍前方突然炸裂,不灭的火势爆燃,冲天烟雾呛得周围人眼泪横流,火星迸溅脚边。
一瞬间,尚未平复民众的尖叫声,孩子的哭声再次齐声迭起。地上水流满地,火种颗粒崩落,水火碰撞一股刺鼻的气味横冲而出,许蔚然被冲的捂住口鼻,观察四周。
爆炸点在厂内,消防员从车上拉出的高压枪长度有限,只能扑灭近处的火苗,却无法真正浇灭仓库内的明火。
大部分的火势重燃,从窗户门缝喷出,熏灰人的皮肤和视线。
刚进去的一拨消防员尽数撤回,许蔚然找到附院赶来的急救车,吸入性昏迷休克的伤员抢救中心力衰竭,许蔚然连接除颤机的手随一声剧烈爆炸哆嗦,两个电极板被震到地上,她迅速以手为伤员做胸外摁压。
伤者裸露的皮肉烧得通红,伤口连血也冒不出,血压直降,监护仪的翁鸣音戛然而止,许蔚然伏在伤员上方,绷着一口气付肺摁压,没用。
“宣布死亡时间。”
助手抬腕看表:“十二点过五分。”
许蔚然跑到车前接伤员,刚要占用一处临时抢救床。新的患者又被送进去,一群医生跑来抢救,猛地摆开她一下。人被推到墙边无地处理。
许蔚然蹲下,伏在抢救地一处空地。庆幸送来的伤员脚踝受了灼伤,问题不大。地面脏水湿漉,她一时顾不其他,虽然沾到的衣角令她恶心不已,可她咬咬牙吸一口气,提高衣摆竭力不沾到脏水,同时手中麻利的清洗,消毒、敷药、缠纱布一气呵成。
她垫起脚尖竭力找空病床,找不到。
透过人影,她看见夹在其中的医务人员的工作身影一道道闪过,脚步匆匆奔跑在临时救援点各处,拯救从火场抬出的患者。
两个医务人员的背影停在视线内--白大褂,一副医用口罩的卫生蓝。
“现在伤员越来越多,再多救出一个估计是找不到空病位了,怎么办?”
被问的人一时没回答,像在思索。片刻,男人的声音冷硬而带着一丝残忍:“撵人。”
“这能是个办法?!”对方显然不可置信。
“不撵等着重伤久病无医?人都过来,撵人!”男人从那边走过来帐篷营,要求,“轻伤、无伤的人全撵走,自行处理。”
“哥,你看这些人,都是……”
“一身怂气!出事就说是我撵的。”男人态度强硬,声音回头正冲许蔚然跟前。
许蔚然搀扶病号,终于从泱泱脏地中找到干净床位。她搀着病号站起身,就听到身后一声怒斥,男人声音克制,火气脱口而出:
“这脚踝的伤口能要了人命吗?知不知道这里是重症床位!”
许蔚然拉住病号,让开位置,回头道歉:“对不起,我……”
呈昱京一身苍白色的工作服,口罩半挂耳边,站在她身后。男人浓眉紧蹙,眼神锐利而不耐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