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临安
世子。”
“沈时安那个纨绔啊?好吧,不过都传人家的风流韵事,可是哪一次汝阳王出来搞事情,却都是派他的宝贝儿子去做的。”
“能从你的手里逃脱,他是挺有本事。”
燕临安把手中的杯盏饮尽,眉头轻皱,“虎父无犬子,我从未轻视过他。”
“那陛下那边?”
“我派人通传过了,明日一早便过去与他交代情况,好说。”
“对了,你不是还要负责选秀擢选之事吗,这个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也没怎么准备,就凑合着弄呗,本来也不是我的分内之事。”
“咳咳咳……咳咳。”杭远向来知道他大胆,可不知他行事也这般潦草。“你这……算了,想必以陛下对你的态度,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我一直想问,陛下为何会对你如此纵容啊?”
“不知道,大概是因为我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吧,我若是死了,可着朝廷上下,还这么没有能替代我的。”
杭远朝他一笑,“我看未必,说不定你还是什么皇室血脉呢。”
“差不多成了啊,老燕对我那么好,没道理我不是他亲生的。”
“对了,”燕临安朝他凑近了几分,“你那个楼,什么来着,啊……望江楼,出事了。”
“什么?”杭远蹭的一声从座椅上站起来,一脸惊恐,“你别吓我,详细说说。”
“就是沈时安他们在望江楼设置箭矢朝刑场发射,现下那边肯定已经被封控了。不过这事情或许会交由大理寺承办,你可以试着去拯救一下你的爱店。”
“世事无常,命运随波逐流。只有我,每日被数不尽的案件劳神费力,现在倒好,为数不多的几处消遣之地都被卷了进来。”
燕临安抬眼见他皱眉,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望江楼倒不了。他家的糕点你喜欢,我也喜欢,桑宁也喜欢。就冲这个,我也得保他。”
“好兄弟,碰一个。”
“来。”
……
夜色降临,燕临安终是携了桑宁去见了桑衍的尸首。
“头部被利箭贯穿,那一瞬间应该是很疼的吧。”杭远把白布掀了起来,眉头紧蹙。此时他的尸身已被大理寺的人处理过,但是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
“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们了,在下公事繁忙,还要赶快回去处理案件,失陪了。”
“嗯。”
“大人慢走。”
门既关上,在扑朔的烛光下,桑宁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桑衍的尸身。无声的泪滴淌下,她把编织好的红绳替他好好系上。
“爹,您这一辈子走到头,我好像都没有为您做过什么。您放心,桑家蒙冤,我定当为桑家平反,让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您就放心走吧,下一辈子一定要平安快乐,不要再沉浮官场了。”
她潜心跪下,向父亲的尸首嗑了三个响头。
燕临安把人扶起来,揽进了怀里,“别难过了,七日之后,我们送老丞相平安入土。还有桑家的别的人,也一并葬在一处。”
“好。”
*
从大理寺出来,燕临安牵着马,两人在街市上慢慢踱着步子。清风徐来,桑宁忍不住咳了几声,燕临安快速解了自己的氅衣给她系上,“还好吗?”
“我没事,就是有些困了。”
燕临安握了握她的手,“我们回家。”
回将军府后,银环先是给自家小姐好好沐浴了一番,早早上了榻后,桑宁又一时睡不着了。
“银环,银环?”
“小姐,我在。”
“你帮我去看看将军歇下了没?”
“是。”
银环出去了片刻,随即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不好了小姐,那个礼部尚书女儿徐嘉忆来了,现在正在将军的书房,两人不知在做什么。”
“徐嘉忆?”
“对啊,就是刘公公带回来的一群世家小姐其中的一位。将军家好多小丫鬟都在说她们将军跟她挺般配的。哪里般配了气死我了!”
桑宁虽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面上还是惯有的温柔与镇静,“你可见过那徐嘉忆?”
“没,我不曾见过。”
“哦,那我们去见见。”
“小姐,你确定就穿成这样子啊?”银环瞧着自家小姐这朴素的打扮,就像要收拾收拾回榻上睡觉一般。
“嗯,就这样。如果我还需要精心打扮才能挽留他的话,那也太小看我了。”
银环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下,然后深深点了点头,“有道理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