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玉

四月份的时候，木叶的樱花就已经开了。团团绽开的樱花犹如白雪，风吹过便在空中纷飞飘落。

“啊，别担心，可能是封印术带来的后遗症，没有别的问题，不过有可能会失明一段时间。”熟识的医疗忍者把卡卡西送出了门，使劲地把卡卡西拍了个趔趄，才笑着对他说：“小概率事件，等过段时间就好啦。”

月枝趴在医院的窗台上，忍不住伸手接住一片零落的花瓣，她的手纤细白皙，那些因为训练留下来的薄茧因为长时间没有继续的原因渐渐消失了。

盛开的樱花过后会凋谢，那么自己也会这样吗？她忍不住这样想。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月枝抖落了躺在手心的花瓣，然后努力从模糊的视线中辨认出那头熟悉的白发。

她伸出手朝他挥了挥，心中略微升起一丝期待，接着她三步并两步凑到了他跟前，在看到那个熟悉的打扮以后，她还是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卡卡西！”

见到他就忍不住就会笑，而且难以控制，真是太……奇怪了吧。

“怎么样？”她忍不住询问。

银发上忍一只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拿着书，他眯了眯眼，然后坏心眼地看到月枝越来越焦急却又忍着不催促他后，这才慢吞吞地说道：“啊，别担心，没什么大问题，过段时间就好了。”

会失明什么的，还是先不告诉她了吧……

月枝这才后退了一步，十分清晰地听到了自己松了口气，她微微侧身，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眼睛，微微笑了起来。

“那真是……太好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双眼，很快转身跟上卡卡西的步伐。

虽说是小概率事件，但是没想到失明这种事情真的会出现，而且来得十分猝不及防。

吃过晚饭的卡卡西十分难得早早洗漱完毕，他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认真地看书，不用出任务，不用写报告的日子真是太太太美好了。

才翻了几页，这种安逸舒适的感觉被隔壁传来的一声刺耳的响声打破，在那声响动过后，紧接着又传来了一阵东西掉落在地和玻璃碎裂的清脆响声。

他放下手中的书，那双无精打采的眼睛突然染上了一些不可置信和疑惑。

——但是可能会失明一段时间。

糟糕了！

来不及多想，他飞快地拉开门跑到了另一个房间，压根没有顾忌那些虚无飘渺的礼仪问题。

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月生一定会责怪他的吧。

不得不怀疑医疗忍者的严谨性啊。

其实只花了一瞬的时间就跑到了月枝的房间，明亮的灯光下，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月枝垂着头跌坐在地上，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长而黑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垂落在地，她一只手捂着那只被玻璃碎渣划伤的手，听到开门声的月枝抬眼看他，黑眸里染上了一丝星星点点的泪意。

“好像，好像看不见了……”她面庞上的神情黯淡，话语间满含着恐惧和失望，她低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

鲜血从她的手腕上蜿蜒而下，她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样，仍旧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双眼。卡卡西先行一步，将她的手腕扣住。

“别摸，手流血了。”

月枝仰面去看他，眼尾莫名地发红。

看起来有点可怜啊，他想。

即便知道只是暂时的，卡卡西还是想安抚一下月枝，他在柜子里翻找了片刻后，拿着药蹲到她身边，卡卡西拉起她的手想要包扎，“没事的，只是术的后遗……”

他的话戛然而止，剩余的话卡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声——因为面前的人已经突破了他的界限，丝毫没有顾忌地扑入了他的怀中，他没有防备，整个人往后仰了一下。卡卡西稳住身体，如此亲密的接触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僵硬和不适。

药水和纱布应声掉落在地。

刚洗过的头发还带着一丝细腻的水光，在清冷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卡卡西甚至可以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这个姿势，是不是太危险了……

他伸手想推开月枝，却意外地发现她整个人在微微颤抖。

是因为太害怕了吗？他只好弯了弯手臂的方向，安慰似的拍了拍月枝的肩膀，却发现被搂得更紧了些。

他在月枝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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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意外事件发生，卡卡西不得不去三代目那边请了几天假来照顾这个小麻烦。

银发上忍买完菜回到家的时候，他视线所及之处已经被弄得一团糟糕了，客厅里不见月枝的人影，只有豆糕在优哉游哉地吃着猫粮，不远处的一条小凳子被踢翻在地，也没有人扶起。

盥洗室里传来细微的水声，卡卡西想也不想地走了过去，他的手触及到冰凉的把手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