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堇

等到办完出院手续的时候，外面洋洋洒洒飞舞的雪不知何时已停了，即便有阳光的时候，室外的温度依然很低。

月枝朝手心呼了一口气，凉风吹在眉心，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把脸埋在软乎乎的围巾里。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月枝抬头看了看身边穿得略显单薄的木叶第一技师，问道：“前辈，你不冷吗？”

虽然银发上忍一直神色散漫地捧着本书，但他依旧能很快接上月枝的话，于是他回答道：“嗯？其实还好吧。”他用余光撇了一眼身边的月枝，略感意外地发现她已经长高了一些，不过即便是长高了依然感觉很矮罢了……

月枝放慢脚步来回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用十分认真的语气感叹道：“前辈不愧是木叶第一技师，真是厉害啊。”

“嘛……一般一般。”卡卡西摸了摸自己有些桀骜不驯的银发，对月枝的夸奖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那个话说……前辈，要一起过年吗？”

“啊，没问题。”

“但是要买东西吧，过年什么的……”

“嗯，说的也是。”

说话间，他们很快来到了火影大楼。在穿过冗长的走廊后，卡卡西留在了门外，月枝独自一人又见到了正坐在画布前画画的三代目，画布上画着如火一般灼目的红叶，在橘色夕阳下沉沉燃烧。

画得看起来很不错……不过话说回来，火影大人都这么空闲的吗？在意识到自己凝视这幅画太久有些失礼后，月枝感到些许局促，她低头恭敬地喊道：“三代火影大人。”

“很好看对吗，月枝？”三代目并没有因为月枝的发呆而感到不满，他有些苍老的面庞看起来很慈祥，他叼着那只烟斗，缓缓转过身来，说道：“在阳光下燃烧的树叶……”

“……是。”月枝有些茫然地注视着三代目，她低声说道：“如果是燃烧起来的树叶的话，一定会很明亮吧。”

视线里的老人轻轻笑了起来，他缓缓拿起烟斗抽了一口烟，对月枝说道：“就是这样的，月枝，你要记得……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明亮会一直照耀着村子。”

“我希望你能够……如你哥哥所希望的那样，在阳光沐浴的地方像花一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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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未见到的庭院里长了一片杂草，被积雪稀稀落落的覆盖着，那棵已经很长时间无人修剪的紫薇树枝桠杂乱无序，胡乱狂野地生长着，此时它们因为冷风的吹拂正互相碰撞挤压着。

月枝双手插在棉衣的兜兜里，伫立凝视片刻后，突然开口评价道：“……好丑。”

站在她身边的卡卡西：……

“快点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吧，”卡卡西伸手翻过一页书，银发在风中微微摇摆着，他顿了一下，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再晚点，说不定甜品店就关门了。”

月枝有些意外，她转过头去看他，在得到卡卡西“是真的”这样的眼神后，她用最快的速度跑进了屋内，过了一会儿后，她又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到了卡卡西身边。

卡卡西看了一眼她背在背后的那只小包，突然想起来很早以前在她家第一次遇到月枝的时候，她还没从忍者学校毕业，想要月生陪她去买书包。不过如果是月生那个人……最后应该忘记了吧。

“怎么了？”月枝顺着他的视线疑惑地拎了拎自己的包，但是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看向卡卡西的眼里露出了一丝期待，“我已经收拾好了。”

“只有这么一点吗？”银发忍者忍不住低声向她询问：“……会不会有点少了。”

闻言，月枝果真停顿了一会，然后她皱了皱眉头，带着些苦恼说：“如果是……那种穿起来又多又麻烦的衣服的话，我还是不要算了。”

月枝想了想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堆在自己的身上，不免觉得有些恐慌，如果是打架的时候穿着那种衣服，早就被敌人砍死好几次了吧！

不知道是哪根枝头上的雪突然摔落在地，发出一声破碎的声响，月枝看向被积雪覆盖的庭院，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又快过年了啊……”突然，她低下头把双手放回到兜兜里，黑色的碎发拂过她的眼睛，说：“我想去一趟慰灵碑，可以吗？”

卡卡西偏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毫不意外地发现那边除了从雪里探出头的枯草以外空无一物，安静了片刻后，他散漫的声音再度从月枝头顶响起：“……那么，等安顿下来了就去吧。”

月枝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那大半棵被积雪装点成银色的紫薇花树，她走过去摸上它有些粗糙的树干，低头喃喃絮语。

这棵陪着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紫薇花，随着她的话语在风中微微摇晃着，细碎的雪被纷纷抖落，飘洒着落在她的肩头，像极了盛夏花期到来时会落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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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枝最后还是没能去成甜品店，因为她吃饭的速度实在是太龟速了，等到她吃完拉面的时候，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