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个病娇太监+占有欲皇上+绿茶心机丞相+黑皮痴汉将
进宫时正值寒冬,她坐在轿中抱着手炉,慢慢呼出一口气,霎时成了白雾。
真够冷啊。
皇帝念及将军府的世代的忠心功勋,自己养兄也在边疆立下赫赫战功,一道旨令下,将军家唯一的小女儿便成了皇后。姜月本就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没有甚么欢喜的感觉。
虽然只刚刚入宫了1个月,那皇帝却极爱来打扰她,每每她躲避着让人喘不过气的怀抱,望着这深红的宫墙,只怕一生都要耗在这里。
正漫无目的的扫视着眼前单调的景色,突然发现前方皑皑雪地里赫然跪着个小太监。
一身单薄的蓝灰色衣瞧着让人可怜,骨节分明的手冻的通红,低着头,黑发上落满了白色的雪,要不是能看出微微的颤抖,她还以为已经咽气了。
虽然知道宫中腌臢事多了去,但真让自己撞见,还是软了心思,让随行侍女把手炉递给他,顺便回来跟管事的说一声,让他调到自己宫中做事。
小太监看见侍女过来,下意识抱住了头,只见侍女递来精雕玉琢的手炉,示意他看向身后的矫子:“皇后娘娘善心,这手炉赏给你了,另外跟管事的公公吩咐了让你来娘娘这从事,还不快谢谢。”
小太监怔怔的望着那轿厢中的女人,细柳眉,长睫下一双干净明亮的黑眸,天上的星子也比之黯然。
唇色不如宫中女子般艳丽,只是淡淡的水红色,鼻梁上一颗小痣,打破了如湖中月般不可触碰的云上仙人之感,增添了莫名的欲气,让他感受到美的不切实际的人真真实实在自己眼前。
姜月眸光流转,小太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立马诚恳的跪下磕头:“谢谢皇后娘娘…”
“行了,别磕了,明天来宫里报道就是了。”
他没有再抬头,他额头被地上的积雪冰的生疼,怀中炉子的热度温暖了他的身子,听着马蹄声渐渐远去。
此刻以往所有的委屈,浪涌般吞没漫卷了他,父母横死、旁人欺辱、阶级腐败、没有天日的未来……
以及,仅一眼就让他身心滚烫、将他从深渊拉出的人。
他本是诺大的宫城茫茫白际里无人在意的一粒尘土。
他狠狠的抓着雪地里凝成冰的雪,难以抑制的低低哭出了声。
他的严寒已经过去,他所苦苦哀求的春天终于到来。
姜月后脚刚垮过宫中的门槛,准备赶紧暖暖身子,一抬头一袭明黄霸道的占满了视野,接着就是身体被紧紧抱住。
一只手占有欲的环在腰间,另一只细细抚摸着姜月墨色的长发,任由发上疏疏密密的雪打湿了他的手。温热的怀抱与女子冰冷的外襟摩擦,姜月身上似乎永远有褪不去的冷气:“去哪了,怎么不来找朕。”
朝堂上九五之尊的皇帝,此刻卸下了一身的威严,环抱着眼前的女子,低头注视着姜月的脖颈处,弥散的淡香让他头晕目眩。
像是被驯服的猛虎,心甘情愿将自己的软肋毫无顾忌的展示给眼前的人。
远远看去,简直是羡煞旁人的情侣。
如果忽略了皇后娘娘向外望的眼神的话。
又来了……毕竟是一场政治婚姻,本想安安分分相敬如宾,也好稳固自家。但她摸不透皇帝的心思,这又是做夫妻恩爱的戏给谁看?她不知道,也不在意。
陆景鸿努力维持着脸上一贯冷漠的表情,极力克制着因抱住女主而颤抖和欲求不满的神情。
他不动声色的磨蹭着姜月腰侧的衣襟,借此发泄那无处彰显的独占欲。
自幼时便在危机四伏的皇宫里争夺权力,说是从小心思缜密也不为过。不过小少年的心终究败给了对姜月的悸动,在那远离欢宴的园林处,他的心跳如擂鼓,仿佛要盖过了雪落的簌簌声。
他主动上前与她交好,姜月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养兄急急拽走,独留下尚是太子的陆景鸿站在原地,一份青涩的恋情也在他扭曲的成长历程中愈演愈烈。
爱她,爱姜月,爱姜月,爱姜月
不过姜月应该已经忘却少时与他的见面了。
没心没肺的小玩意…
陆景鸿看着完全被自己环在怀里的姜月如今是他一个人的珍宝,穷尽一生也不能放手的明月。
他紧紧扣住了姜月的手,牵着她向宫殿里走去:“姜月,想要什么可以跟朕说,你既做了朕的皇后,朕自然不会亏待你。”
“承蒙抬爱,臣妾并无所求,皇上也请快快回宫歇息的好。”姜月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眼眸淡淡的注视着陆景鸿,然后侧目看着窗外,任他牵着手。
又来了,这种什么不在意的态度,仿佛姜月真是那水中月,虚幻的无法触碰,什么都牵绊不住她。
往日雷厉风行的皇帝此刻无助的被焦躁不安的感觉一下下攥紧着心脏,更加渴望触碰,渴望着姜月的一切。
“皇上,江丞相求见。”
江泽州披着雪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