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

接下来的时间里面，两个人关于“神锋无影”和“雪鸦魔文”进行了一些友好的一问一答。

一开始斯内普还有些谨慎，但在他问了几个高难度技术问题而柯克兰都直言不讳之后，他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干脆做了解答。

于是柯克兰又一次为和聪明人的交谈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愉悦。

尤其是斯内普——她已经猜到这就是给马尔福庄园改良缬草的那位了——他在很多方面有一些小巧思，甚至有一些属于非常成熟的改良了。

这无疑让柯克兰的心态从指导变为了沟通，并且逐渐乐在其中。

而在斯内普的视角，他的内心无疑也是惊讶无比的。

一问一答之前的他从没想过眼前这个女人居然比他想象要博闻的多——这并非是什么性别歧视，只是他此前总以为长相、智慧、武力和远见卓识四个方面人最多只能拥有三个，而她却打破了他的这个认知。

莉莉·伊万斯拥有前三者——他还是拒绝叫她莉莉·波特——但很遗憾总是对黑魔法带有偏见。斯内普的思绪又一次为之神伤了一秒，然后就立刻被眼前女人的追问拽了回来：

“所以神锋无影有没有可能会演化为大面积的杀伤咒语？”柯克兰摸着下巴，总觉得又找到了改进武器的新赛道。

相当暴力的想法，但斯内普却情不自禁被吸引到了这个话题上面：

“很乐意听到你提起这一点，实际上我此前也做过类似的实验……”

于是他们又开始兴致勃勃的聊了下去。

不难看出这两位都在享受这场交流的过程。

最直观的反应就是他们轻松的跨过了社交的礼貌距离，很快就为了咒语的手势而凑在了一起。

虽然没有肩碰肩的那么近，但对于斯内普来说已经是前所未有的经历了。

而他本人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还在讲述当初发明神锋无影的灵感，堪称是侃侃而谈。

直到一段时间之后。

卢修斯·马尔福无法在楼里找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才终于慢半拍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为了防止夫人和魔药大师一言不合刀剑相向，他便匆匆赶到后院。

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柯克兰和斯内普站在雪鸦旁边相谈甚欢的画面。

如今的斯内普正在说些什么——卢修斯从没看过他用平和的表情说过这么大一段话，甚至似乎还带着一些隐隐的微笑，非常恐怖。

而柯克兰则抱臂站在旁边，神态是一种肉眼可见的放松，甚至还有专注和赞赏。同样是闻所未闻。

这两个人的神态单独拎出来都足矣令人惊掉下巴，更别说是组合在一起了。

目睹了这样的冲击性画面，卢修斯·马尔福几乎动用了全部的定力才没猛掐自己的大腿。

什么情况？他的内心在一瞬间堪称惊惧，难以置信的同时还有些想笑。

但是在旁边站了一会之后，卢修斯却发现自己有些笑不出来了。

毕竟他们是如此的……如此的投入这场对话。

和平日的状态对比，如今的柯克兰和斯内普堪称是一拍即合。

更滑稽的是，这两个人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就在附近。

哈，一个黑魔法大师，一个身经百战的军火贩子，竟然会为了一场聊天而如此降低戒心？

在盯了柯克兰许久却没得到一个眼神之后，倍感冷落的卢修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不情不愿的承认了一个事实：

柯克兰也许喜欢的真就是斯内普这一挂。

尽管这是他昨晚到今日都梦寐以求的事情，甚至为此还在斯内普面前各种旁敲侧击，

但如今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这么高兴。

可这不应该是很好的吗？

柯克兰正好喜欢斯内普——一个食死徒。

斯内普也没用他的毒水去抨击“夫人”，而是选择了和平共处……甚至和平的有些过了头。

想到这里，卢修斯·马尔福慢慢皱起眉头，一边开始审视自己这位老朋友的表情：

他那空洞目光里依稀闪烁的亮点，苍白嘴唇时不时的抽动，偶尔触碰柯克兰魔杖的手，这模样几乎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生动。

然后卢修斯又看向柯克兰，她正用前所未有的投入目光凝视着斯内普的一举一动。

那双苍绿色的眼睛温柔又专注，这倒是令人有点能想象到她说出“sweet heart”时的模样了。

但是对着斯内普？柯克兰，对着斯内普？

卢修斯在心里大声的哈了一声，一瞬间几乎感到了荒诞。

西维亚·柯克兰，她、她知道斯内普曾经为了一个格兰芬多的女人而心碎吗？

而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又知道她的前一晚还在和北欧的情人甜言蜜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