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

迟恒背着偶苒一路跑到高中部教学楼前，巡逻的保安陈叔刚好经过看见他们，询问一番后，保安带他们到了保安休息室。

迟恒把偶苒放在木椅上。

迟恒单膝跪地，一边手托起偶苒的脚踝，一边手脱下她脚上的布鞋。

他的动作娴熟轻巧，让人很自然认为他经常做这种事。

偶苒脚踝处起了一块红肿，逐渐出现淤青。

迟恒握住她的脚踝轻轻摇晃：“没伤到骨头，先冰敷再上药。”

陈叔：“休息室那边有，我给你拿过来。”

“谢谢陈叔叔。”

“小事情。”

保安室里面设备简单，一张木床，一张办公桌，天花板两条光管照得室内亮堂堂，飞蝇在玻璃窗外聚集，隆聚成一团。

偶苒：“你家是不是开铁打店。”

“不是。”

“可是你好像很会懂。”

迟恒把偶苒的脚轻放在鞋子上，他起身，拍了拍手：“书上有教。”

“你还会看医书，你以后想当医生？”女孩仰头看着他，小脸蛋白皙，皮肤通透，一双眸子又圆又黑，明亮清澈。

“你们天天看《霸道总裁》难道也想被霸道。”

李笑笑抽屉里确实有好几本“霸道总裁怎么怎么”的书，可是他怎么知道。

正说着，保安陈叔拿着冰袋进来。

“我没有保健室的钥匙，找了几个学生问，只有这个降温用的冰敷贴，能用不。”

偶苒：“可以的，陈叔，谢谢你。”

偶苒接过冰敷贴，弯下腰，把冰敷贴贴在脚踝红肿的地方。

偶苒连路都走不了，自然不能走回家，她书包还留在体育馆，迟恒的书包也还在体育馆的巷口。

她跟保安陈叔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叔听了偶苒的话，很生气，不过他也无可奈何。

那几人的爸妈都是校董，这个学期结束后他们就会毕业，学校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开除他们。就算他把这几个人抓起来送去教导处，训导主任顶多批评他们几句，没意思。

陈叔：“我去把你们的书包捡回来，苒苒，你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陈叔把手机借给偶苒，偶苒给偶俊军打了电话。

偶苒打完后把手机递给迟恒。

“我不用打。”

“这么晚了，你可以让你爸妈来接你回去。”

迟恒双手插在裤兜里：“我说了我不用。”

偶苒见他这么说也不坚持，把电话还给陈叔。

陈叔出去替他们捡书包，保安室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人。

并服帖贴着的地方凉凉的，缓解了偶苒脚踝的疼痛，她这时才分了神看向站在一旁的迟恒。

迟恒的锅盖头已经乱了，身上的白色运动服染上斑斑污迹，皱痕满布。

“你是怎么惹上那几个人。”

迟恒冷笑：“那种人跟苍蝇一样，哪里不会叮。”

偶苒叹息一声：“也对，他们专挑那些没有背景的学生下手，有些学生虽然有背景，不过不够他们强的，他们也会下手。”

迟恒没有接话。

偶苒挪了挪身体的姿势，目光落在迟恒蓝色的裤脚上，她脑子里回荡着，刚才他背着她奔跑时的速度和呼吸。

她的身高一米五八，体重七十八斤，目测迟恒的身高与她差不多，体重估计和她也不相上下，但他的背部力量、手臂力量，还有肺活量明显都比她好。

“你以前参加过短跑训练？”

“没有。”

“你平时有练习跑步吗？”

“没有。”

“你介不介意把裤脚拉高，我看一眼你的腿。”

迟恒的目光从别处缓慢地移到她的脸上。

偶苒的想法很正派，因此也没表现得尴尬：“你刚才的爆发力很厉害，我想看看你腿上的肌肉长得怎么样，说不定你在短跑方面很有潜力。”

迟恒唇角冷勾，移开目光。

“我就看一眼。”偶苒恳求道。

“有病！”

青春期的孩子十分敏感，偶苒从迟恒那种不屑冷讽的语气表情中，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情。

“我就看一眼你的腿，你犯得着这么小气。”

因为激动加上些许的害羞，偶苒脸上泛起了红晕，灯光映衬下，像个娇娇欲滴的草莓。

迟恒看着她的脸，心头突然有点激动。

他别开目光，痞气随意抛了句：“可以啊，你先让我看你的腿，礼尚往来，我也给你看我的腿。”

偶苒脸上的红润更添几分。

她低声骂了句：“你是个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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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俊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