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的小月儿不能有事
江氏酒楼
闻言,三人均转身望去。
见一翩翩公子哉,只是近八尺的身量,着一水墨锦袍,那一大袖广身愣是将这里走成了汴京的通派,却不全挽一头青丝,顺着几根簪花只随意缠上几条发丝,前头留着两缕,衬的整个人温柔了些许,随到之处奕奕生风。
明瑾俯首至苏黎耳侧,低语:“这哥哥,怎么尽招蜂引蝶来了呢?”
习武之人听觉胜于旁人,江殊闻言便细眸一眯,舌抵着上牙槽,这丫头好不知羞。
阿蒌则头愈低愈下,他还未来得及去河洛客店办事,心里头更甚在意的则是临玥阁下月的伙食银两,阿氏一带的恐又得被克扣了。
小厮早已跪拜行礼,颤巍巍道出:“主家。”
阿蒌一愣,而后也俯首行礼:“主家。”
“下去吧,每式一样,只予你一炷香时间,论迟了,自离了酒楼。”江殊语调低沉,且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转眼间却是执扇戏谑的望着那位—嗯—便宜妹妹—
小厮应声退去,腿都快打滚了。
苏黎淡笑着起身,大方见礼:“鄙人范晓。”
言罢,不及江殊回应,明瑾也忙起身,装模作样道:“明瑾有礼。”言罢,欲扶起跪拜在地良久的,望上去脸色都暗沉的“博苑”,现下他的身份是自己的书童,跪这样久做甚么,显得自己多苛刻似的。
阿蒌见状忙抽出手,头伏的更低了。这位小主实在害死人的节奏啊。
“明公子,犯错了的人就该接受惩罚不是吗?”江殊轻睨着明瑾,眼角带着笑,却是邪魅着了。小丫头好像哪哪看不够似的,怎生这样可爱呢。
明瑾见状,面上勉强笑着,牙咯咯响。
这哥哥,显得她多门缝里看人似的,甚气人。
苏黎知小瑾的脾性,忙攀上明瑾胳膊,面上仍淡淡的,解围道,“江公子,我二人是来听曲儿的,您若是有什么高见把人带走便是。”
江殊轻挑着眉,紧紧盯着她们攀着的手臂,不久冷着脸:“自去领罚罢”,却是一扑扇,窗帘随着有序的挂上一侧,自顾坐下,“想来二位是不介意一起的。”
阿蒌闻言顿时舒了一口气,忙是自顾的消失了。
明瑾欲转身扶起博苑,却剩下些凌乱的夜市“成果”。当下扯了扯嘴角:这厮走的真快,还想让他带些糖酥的,真真阿蒌啊。
苏黎瞧着明瑾,像是终于放心般文彬彬的坐下,“乐意之至。”而后随意执起杯盏,却不尝,只摆弄着,“想来有江家郎君,我们今日有的瞧这世面了。”
明瑾也得体坐下,取笑道:“可不是,今儿个可是有着自辽的舞姬呢?”
江殊闻言放肆大笑,目光却是一动不动瞧着明瑾,不多时挥去扇尾,原撑着场台的帘布瞪时垂下,一时间,竟是歌舞齐齐上阵,却也不似仓促般,扇子一回,像是骤然间打开了画卷,梦境般唯美。
小厮早已在范公子和明公子走神间上好桌摆,摆好约百十盏佳肴,而后在大当家凌厉眼神中默默退下。
小厮一关上门,明瑾耳边便传来一阵疾风,未等明瑾反应过来,身子早已被江殊拽去,只一扇子,竟窗门互倒,烟雾弥漫,明瑾原是脑子嗡嗡的,而后见自己被扛起的身子,耳畔甚是熟悉的气味,便直直地盯着自己空虚的手,而后急促的拍打江殊,“小黎,还有小黎…”。
江殊全然不顾这些,他的小月儿不能有事,便是一边应付直冲要害的黑色便衣,一边大喊:“苏黎在那头,取走便是—”
又是一阵迷雾,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
原来包厢霎时不见一人,不闻一声,恍若梦境般,人儿竟是凭空消失了,外首,歌舞赋诗不亦乐乎,一切,归于平静。
清丰西郊
“啪——”一半跪的黑色便衣应声倒地,嘴角随儿淌血。
“蠢货,我要的哪是一个文弱书生?”一银黑色面具男立于其首,眼角像是气急了,顿时迸发出些许嗜血。
“回禀主上,那人扮作舞姬模样混入此人行列,我等恰在动手之际误伤此人,先前略占优势,眼看得手却忽然两股力量以夹击之势袭来,我等迫不得已胁走此人以逃生。”
“呵,无用之人—”顾桥一挥手,黑色便衣即刻间没了气息。其他随行者却也只是一震,并未有多余动作。
苏黎脑子昏昏沉沉的,刚一睁眼,却也只是模糊的闻见冰冷冷的“弃了~”,而后,那些个靴子整齐的消失。复又沉重的闭上了眼,只依稀记得身躯被摇摇晃晃的揣着,老是被硬邦邦的墙撞到,当下便嘟囔一句:“真硬”,便彻底的没了意识。
原是愈赶路脸色愈凶狠的宋祁闻言,表情一下子柔和着,疼惜的加快了步伐,动作却是愈加的轻柔了:对不起,小棠梨,椴哥哥来晚了,但椴哥哥向你保证,那些个不会有好去处。
言罢,复又冰冷的看着一同随他出来的暗影,暗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