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哥,你睡了吗?
盛夏。
凌晨四点。
宇智波带土刚一沾枕头,手里的手机就开始不要命地震动。
亮起的屏幕上瞬间弹出了两条短信。
——是他国中时期的好哥们兼同桌发来的。
【宇智波花信:土哥,你睡了吗?】
【宇智波花信:我想起你在高中时揍我的事情了,我睡不着。所以思来想去,决定给你送份礼[斜眼笑]。】
带土:……?
我揍过你吗?
不对……送礼和揍你有什么关系啊?
他今年30岁了,国中时期的事情多数早已淡忘了。
想着想着,几行黑黢黢的小字就在眼前逐渐旋转模糊,还没来得及想出个所以然来,带土就困得打了两个哈欠。
他头一歪,迷迷糊糊地捏着手机昏睡过去。
梦里,他那褐色短发的青梅温柔又善良,他正想一亲芳泽,却被从天而降的冷酷白毛一把推开。
死!白!毛!
他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闹铃声直穿天灵盖。
天亮了。
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窗帘,毫不吝啬地洒在洗得泛白的被单上,躺在被窝里的带土动了动,随之揉着发胀的脑袋坐了起来。
手机在身下硌得慌。
他掏出一看,屏幕亮起,还停留在凌晨与宇智波花信的对话框上,那个斜眼笑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诡异。
带土又默念一遍,决定不放在心上。
他睡眼惺忪地下了床,趿着拖鞋,路过斑驳皲裂的墙壁,踩着嘎吱作响的地板进了盥洗室。
皮毛油光水滑的八哥见他醒了,立刻“哼哧哼哧”地摇头晃脑跟了上来。
“帕克,不许吵,”带土刷着牙,蹲下身含糊道:“等我刷完牙——”
下一秒,在清晨骤然响起的门铃声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
带土吐掉泡沫,疑惑地斜眼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八哥,喃喃:“……难道是你的主人回来了?”
帕克摇摇尾巴,舔了舔他的手背:“……呜汪!”
另一边,见没人开门,刺耳的门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声声急促。
大清早的,真是扰民。
带土咬了咬塑料牙刷,扬声道:“来了。”
从卧室走出到客厅开门,全程只需要短短五六秒,然而夺命般的门铃声仿佛让带土经历着如上刀山下火海般的漫长痛苦。
——迟早被人举报。
从心底冒出的火气已经无法压抑,他用力握住门把手,狠狠一扭——
明媚的阳光沿着门框倾泻而下,晨风送着清冽的玫瑰香淹没了他的鼻腔。
一抹鲜艳的明黄映入视野。
他垂着头,最先看见了一个毛茸茸的黑色脑袋。视线再往下滑去,他又看见门外的少女眉眼精致姝丽,白皙光滑的脖颈线条流畅,掩藏于衣领之下。
她拖着只黑色行李箱,微仰着头站在他面前,眸中流光溢彩。
所有的火气顷刻间被浇熄,只余星火点点。
宇智波带土甚至都忘了他还在刷牙,囫囵问道:“请问……你找谁?”
明丽的少女昂起下巴,来来回回将他审视了遍。
片刻后,她轻哼一下,娇声问道:“你就是我哥的同族朋友——”
“宇智波带土?”
电光火石之间,带土猝然想到了凌晨发短信的宇智波花信。
又回忆起曾经,花信说过自己有个妹妹。
【我睡不着。所以思来想去,决定给你送份礼[斜眼笑]】
所以——
这是礼物???!!!
略带诧异的视线重新落回少女身上。刚想开口,带土就发现嘴里含着的牙膏泡渍快要从嘴角溢出,只得换成轻轻点头。
像是为了向她表达自己的友好,这个男人又露出了一个自认为非常友善的笑容。
帕克拱着大脑袋从他脚边钻了出来。
黑发少女像是被吓到了,她登时睁圆了猫眼,连连警惕后退,话语中满是对他的嫌弃:“离我远点——”
“你这个邋里邋遢的穷、鬼。”
社畜·宇智波带土笑脸一僵。
*
窄小/逼/仄的客厅里放着一套陈旧的沙发,上面随意地扔着男人的外套和裤子。
除此之外,仅有一间厨房和一间卧室,连多一间盥洗室都觉得奢侈。
隐藏在闹市之中真真正正的老破小。
明倒吸一口凉气,她看着高大的男人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客厅,只觉得眼前满是灰暗。
“抱歉,你哥哥昨晚凌晨才跟我发信息,”面容英挺的男人窘迫地将衣服裤子卷成团抱在怀里,脸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