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痕 =?心软
而贾清丝毫不怵吕志宏的冷脸,他还笑嘻嘻地抱怨,“老吕别这么小心眼嘛,我这不还是担心你,你要实在生气我自罚一杯向你道歉。”
面对贾清高高扬起的酒杯,吕志宏垂下了眼,客客气气将他表面示好,实则倒打一耙的话挡了回去,“我可受不起,贾老板还是专心吃菜吧。”
桌上那么多菜还堵不上他那张惹是生非的臭嘴。
被吕志宏飞了个软刀子,贾清也不在意,轻笑了声后将满杯的酒一饮而尽。
有没来得及饮下的酒液顺着掌心蜿蜒而下,浸润了腕间通透的佛珠。
嗤,装模作样的窝囊废。
他吕志宏就算再看不惯他又能怎样,他又没打没骂他的,只要他交了钱,照样天天来他店里吃饭看女人。
他一个开破店的,难道还敢轰客人出去不成。
许是一早就备好了菜,沈流灯这桌点的菜很快也端上来了。
几人吃着,没再听那吊儿郎当暗中挑事的男声再说些什么。
正在陆逊路盎然两人感慨着这家客栈菜色味道还不错的时候,一身芦穗灰布裙,双手捧着佛像的女子步伐轻盈地踏进了客栈,纵使布裙荆钗也难掩她温婉姿色。
原是笑意盈盈的她,一看见客栈中的贾清,洋溢的笑意立马就僵在了脸上。
由于沈流灯坐船坐太久了没什么胃口,就放了点心神在他们那边。
在妇人厌恶甚至称得上害怕的眼神中,那位贾老板朝她投向的却是如同锁定猎物般极具侵略性的凝视。
若说方才对客栈老板的各种挑衅算是毒蛇出击前的徘徊试探的话,那现在看着近在咫尺的猎物,便属于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的状态了。
想必这位妇人便是那位贾老板方才口中的“嫂子”了。
陶淑娴很快就移开了看向贾清的目光,见丈夫就站在帐台后,她的心稍定,迫不及待向他走了过去。
“志宏……”
见贾清那个没脸没皮的家伙目光紧紧黏在自己妻子身上,比水蛭还粘腻恶心,吕志宏之前被他胡说八道挑拨起来的火气都还未消呢,这下更是噌地一下烧得更旺。
但又不能朝身为客人的贾清发火,倍感憋屈的吕志宏和妻子说话时一下没控制好语气。
“怎的回来的这般晚,还不快去后厨帮忙准备饭菜。”
原该是帮她解围的话,可夹杂了火气的话语顿时变了味道。
在吕志宏的怒视下,贾清慢悠悠将酒杯续满,喝酒的动作遮掩了他嘴角得逞的笑意。
他是男人,自是最了解男人的。
疑心病这种东西谁都不缺。
吕志宏这会儿是气愤于他对他妻子的污蔑没错,但和他将他的话听进去并不矛盾。
实际上只要他在意,他的话就已经悄无声息间在他心中落了根。
他只要适时浇点水,然后坐等爆发便好了。
捧着佛像回来的陶淑娴原是开开心心想和丈夫分享沿路见闻,但一回来就看见了那个轻浮的人,紧接着又莫名被丈夫这么近乎责怪地一说,她顿时觉得有些委屈。
但想着有可能是后厨忙不过来他语气才有些急,陶淑娴也没有多想。
“……好,我放完佛像就去。”
她应完便往内屋走去。
盯着她袅袅娉娉的背影,贾清一颗颗捻着佛珠,蜜蜡佛珠碰撞清脆,可他浑浊的眼中却是蓄着快要溢出的贪婪。
原本在妻子温柔的语气中,吕志宏已经有些懊恼将气撒在她身上了,但在看见贾清那势在必得的眼神后,愧意很快就被压抑的怒火所焚毁。
目睹一切的沈流灯夹了小筷鲜嫩的春笋,就着米饭放入嘴里。
看客栈老板那难看的脸色,怕是今晚这客栈又得多起滴血认亲了。
啃了两日干粮的陆逊路盎然在味道不错的饭菜下食欲大开,在他们的对比下,沈流灯就跟小鸟啄食似的,根本没吃什么。
坐在她对面偶然察觉的陆逊第一反应,先是看向了陆痕。
他正低眸自顾自吃着饭,像是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
这么看着,很难将他和前晚,和沈姑娘接着吻就抓着她的手抚摸过自己身体的人联系在一起。
那时的他太主动了,主动到让他立马就确定了陆兄对沈姑娘绝对是真爱。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陆逊耳根有些发热,颇为心虚的他扒了两口饭以作掩饰。
想歪了想歪了……话说陆兄避嫌有必要这么彻底吗?
就算被他们知道了也没什么吧?
据他的观察,路姑娘对陆兄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啊。
不过他好像很早之前就和陆兄说过他心悦沈姑娘。
难道……陆兄该不会是因为害怕伤害他而选择避嫌的吧?
看着明明是邻座,却一个眼神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