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
听闻远没有亲眼所见冲击力来得大。
当时听系统说只觉得陆痕厉害,连熊都能杀死。
现下自己亲眼目睹黑熊惨状,才觉震惊。
黑熊皮糙肉厚,体型又大,几个成年人都很难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像她一样体型的小孩?
话说男二金手指开得这么大,真的需要她救吗?
沈流灯没敢轻举妄动,先是试探地喊了声。
“……陆痕?”
见没人回应,她又小心翼翼喊了几声。
依旧没人回应。
猜想他可能没了意识,沈流灯这才松了口气。
没有意识好哇。
不然她怕陆痕把她当作居心叵测的敌人也一起宰了。
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黑熊肚子上的大洞几乎和树干贴在了一起,为了方便将陆痕从熊肚子里拖出来,沈流灯用力将黑熊尸体推倒。
看着黑熊肚子上那血肉模糊的狰狞大洞,沈流灯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屏息着将手伸了进去。
不过手才伸进去,沈流灯就发出了声叹谓,有种枯木逢春的焕然。
这也太温暖了吧,虽然有些恶心。
不得不说陆痕这小孩儿还挺鬼的,居然能想到躲进熊肚子。熊的身体里温暖,而且那些小孩光是看见这么大的熊,怕是都得绕路走,没人能找到他。
忍着滑腻的恶心,沈流灯的手往黑熊肚子里探了探,摸索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摸到了类似布料的触感。
顺着布料,沈流灯废了好大劲儿才拽出了只手。
手被拽出来的同时,有什么东西从他手中掉了出来,陷进厚雪中。
那是把沾满鲜血的匕首。
好了,她知道陆痕是用什么把黑熊的肚子破了这么大个口子了。
还好她摸得小心,没一把握上那匕首。
等沈流灯将人整个拔出来,她已经累得瘫坐在黑熊身上 了。
看起来和她差不多高的小孩,血糊了一身,加上天黑,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他身上内脏碎片散发出来闷闷的腥臭味让靠得近的沈流灯不由得干呕。
别开头深吸了好几口夹杂着风雪的新鲜空气后,沈流灯认命地去观察陆痕的情况。
额头烫得不像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也不停地打摆子。
看他这烧得神志不清,也不像是能自己吃药的样子,沈流灯找了块石头将草药杵碎。
正当沈流灯捏着他紧绷的双颊,试图把捣碎的草药塞进他嘴里时,一直同她倔着劲儿紧咬牙关的人不知怎么地突然睁开了眼。
怎么都塞不进药的沈流灯先是一愣,刚想开口好言劝说,怎料这时陆痕的嘴张得倒是比她快多了。
他嘴一张,死死咬住了她喂药的手。
丝毫没有防备的沈流灯发出了声痛呼。
但很快她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第一反应不是扯回自己的手,而是警惕地环顾了圈黑压压的四周。
老弱病残他们俩就占了仨,这时候要是她的叫声再引来什么野兽或是别的孩子,怕是真的顶不住。
强忍着痛侧耳听了会儿,没听见什么奇怪的动静,沈流灯这才将注意力放回自己被咬住的手上。
唇齿深陷,疼得沈流灯冷汗直冒。
她连忙压低声音解释,“松口松口!我刚刚是在给你喂退烧药,我不是坏人!”
陆痕没听见似的,丝毫没松。
“大哥……大侠……祖宗!”
任沈流灯好话说尽,陆痕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捕兽夹似的不为所动。
疼得额角直跳的沈流灯歹心四起,手已经摸到了之前捣药的石头。
臭小子好说不听是吧!
正当沈流灯面目狰狞地和系统商讨着石头砸哪不会出人命之际,陆痕突然又没了意识。
……
把手从他松开齿间抽出的沈流灯疼得直吸冷气。
好小子,还挺知道踩时间的啊,再晚点她石头都扬起来了。
这人哪是什么小孩啊,怕不是山里跑出来的狼崽子,都烧成这副鬼样子了,还试图从她身上咬块肉下来。
草药被他弄得掉的到处都是,残余的草药汁流进伤口疼得沈流灯龇牙咧嘴。
她恶狠狠地盯着昏过去的陆痕。
但凡这臭小子再大上那么几岁,她好歹得踢上他那么几脚以泄心头之愤!
也不管掉在熊身上的草药脏不脏,沈流灯捡起来就将药汁往他口里挤。
好不容易喂陆痕吃完药,沈流灯就被冷得打了个喷嚏。
她环住自己搓了搓冰冷的双臂。
雪越下越大了,风也刮得烈,一直呆在这无遮无挡的林中也不是回事儿啊。
看来只能带陆痕回山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