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
同样也无人能邀他上马。
陆痕扫了眼她血迹斑斑的手,忽视之,却径直飞身上马。
沈流灯不以为意地收回手,嫌弃就嫌弃吧,这也算是这人的正常操作了。
不喜旁人近身的陆痕能上她的马才是让她惊讶的地方。
她只能说女主的面子真的挺大。
在大掌绕过纤身去探马缰之际,察觉到了的沈流灯虚晃一招,不但迅捷将马缰换了只手,还顺手狠狠一扯。
被扯住头的马儿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马身几乎同地面垂直,才刚坐上马的陆痕为了维持身体平衡下意识掐住了身前人的柳腰。
“嘶……”沈流灯嘴角得意的笑瞬间僵住了。
这狗东西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手是真用力。
听见低低痛呼声的陆痕才骤然意识到自己手中握的那纤细柔韧的一段是何物,微僵之后当即便松开了手,正好马在下落,陆痕光靠腰腹力量便足以维持平衡。
“沈流灯,你耍我?”
真的好细。
像是他再稍稍用点力,她就会被他折断,比折走春日枝头绽放的花还要轻易。
耳畔冷沉的嗓音在脆弱后颈划过,自后而来的压迫感让沈流灯身体微微紧绷。
她轻声细语地解释,“怎会,我只是担忧你后背的伤口,肯定裂开了吧?还是我来控马,你歇歇吧。”
陆痕蜷了蜷仍然僵硬的手指,“不必。”
他还没沦落到需要她担忧的地步。
说着,为了防止她故技重施,陆痕两只手都伸了出去,他手长,马上就这么大点地方,马缰自是无处可逃。
但无处可逃的可不止是马缰。
陆痕双手来夺马缰,上身不自觉前倾,两人不仅手侧相抵,手臂相贴,宽厚胸膛覆上纤薄后背,沈流灯不可避免地整个人都窝进了陆痕宽阔结实的怀中。
明明身处变幻莫测的春,她却闻到了冬日风雪的味道。
包裹而来松尖融雪般浅淡却凛冽的气息,将闷潮草木泥土气尽数驱赶,让本就因赶路而口干舌燥的沈流灯咽了咽嗓,舌尖似乎抿化了掬清冽的雪,精神微振。
大抵是同望梅止渴一样的道理。
他以冷冽的冬包围她,而从她身上向他渡过来的却是馥郁的春。
熟悉的梨花香与她身上暖意糅杂成独特香气,萦绕于鼻尖的浅淡气息却让他难以生出抵触之感。
陆痕生得高大,紧紧贴过来的健壮有力的身体压迫感十足,加上男人体热,逼得沈流灯额间都浮了层细密香汗。
她手指微紧,按捺下想推开他的动作。
若不是身后这人是陆痕,她当真会觉得他是想占她便宜。
不是不喜旁人近身的禁欲男吗?这可比之前她与陆逊共骑时身体接触范围大多了,那小子最多就是为了维持平衡扶了下她的腰。
如果说她同羞涩绅士的陆逊是清水文,那和不知羞赫为何物的陆痕应当算得上限制级吧?在马匹不安踱步间,脊背与胸膛严丝合缝地摩擦,情人间调情般暧昧。
她怎么隐约记得他坐在路盎然身后时,两人间留了不少距离?
从轻薄春衣透过来的源源不断的热度让陆痕眉心微折,他似乎这才意识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过近。
他松开缰绳上一只手的同时,往后坐了段,正常距离,不再环抱式圈住沈流灯。
逼仄感消失,沈流灯僵硬的身体才几不可见放松了些。
她眼扫过去,原是想看马缰上他留了哪只手,但在触及攥着马缰的手时,漫不经心的目光却微顿。
因用力而突出的骨节,平日蛰伏于手背的青筋贲起,像是要破皮而出,在深棕马缰映衬下显出了点不可言说的微妙意味。
沈流灯环刀的手捻了捻发痒指尖,就算那折起的骨钢铁般地硬,流淌着热血的青筋总是软的吧?
真想摸摸。
想用指尖细细碾磨钢筋铁骨上的软。
不过要是那寒玉雕琢而成似的手指之上再套上个指环,会更色……美观的吧。
墨玉或是玄铁制成的,深沉内敛的颜色总是很衬他,有种隐秘晦涩的性感。
有力的手将过长马缰在手上转了两圈,沈流灯盯着手背上被粗糙深色马缰勒得凹陷鼓胀的青筋,缓慢地眨了眨眼。
啊……原来是右手。
反正同他争是争不赢的,她只好委婉提醒,“累了就换我吧。”
那只被她一寸寸看过的手一甩,疾奔的马儿就将她的话远远抛在身后。
回答她的只有耳边呼啸而过闷潮的风。
虽然路盎然先行一步,但他们还是很快就赶上了他们,显然路盎然两人是有放慢马速等他们的。
顺着炊烟寻去的四人,在望见村口之际,一股淡淡的清甜香气顺风飘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