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
余婉忆,那个曾经一起在书馆者书的女该,我用书本经验便可以得出结论: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她所表现出的喜怒无常与自我封闭,五一不在说明这一点。自从我们初次在我的办公室相见到现在,
她一共就来过一次。迫理我都懂,每个人都不希望被人贴上"病人"的标签吧。
但我都收钱了.总得办事吧。
把烟掐了,晃晃脑袋。给她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叔叔,您闺女是不来我这里了吗?”
“没有啊小姜,付钱了指定去啊,我刚刚让婉忆去了,应该快到了。”
话还设说完,便听到办公室门口的敲门声。
“谁?”
“余婉忆。”
我急忙挂断电话——经验告诉我让她知道我和她父亲的通话会影响我心理工作的开展。
“请进。”
门被推开了,踱步走进一个少女,正是她。
“你终于来了,欢迎。”
她这次很不一样,慢慢地走进来,观察着我屋内的一切,甚至是挂在墙上的画。
画上是一个有着天使光环和翅膀的小恶魔,怀中捧着一颗半红半黑的爱心。
“它的名字叫什么?”她指着画。
“你不会变坏。”
“什么意思,我很坏么?
“我是说画的名字叫”你不会变坏。”
“哦哦…她像是弄懂了什么似的,轻轻地用手擦拭着落在画上的薄灰,突然余光曾见了桌上的安眠药,药瓶很满,几乎没有被动过,“你也用这个?”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只是有时候来的人太多,我工作压力大,治失眠的,可能一个月都不吃上一回。”
“那我的药剂都快赶上你的饭量了。”她撇了撒嘴。
“没关系,会好的。”
“也许吧…”她从包里拿出手机,但看上去不是在回消息。
“你在看小说吗?”
“不是网络小说,”她没抬头,“是《红楼梦》。”
“你这么喜欢看这本书啊?”
“当然,我已经过十几遍了。”
“平时学习不忙么?还有空看篇幅这么大的作品。”
她突然沉默了,慢慢的低下头,似乎在啜泣。
“你怎么啦?”我连忙上前想扶住她。
这时,她突然抬起头捉住我的衣领,一双早就被泪水浸满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就是爱看,你们凭什么管我?你们凭什么夺取我看书的权利?凭什么?!”
她一边歇斯底里地喊着,一边和我拼命撕扯,甚至摔碎了我为她倒水的水杯。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为时已晚。不过好在这种情况我也见到过几次,我抱住她,极力地平稳,安抚她的情绪。
终于,她慢慢平静下来,从我怀里挣脱,一个人伏在沙发上鸣咽起来。
她唤起了我极少被唤起的感性与同情心。
我为她换了个水杯,倒了水,放在桌子上——没有说话——直觉告诉我她有话对我说。
她的呜咽声也慢慢地减小了,她慢慢地抬起头,慢慢地看向桌面,慢慢地用手挑开遮住双眼的被泪水粘住的几缕青丝,慢慢地拿起水杯喝水,始终没看我一眼,但我可以清晰地听到水流因为被大口吞咽而发出的“咕嘟”声。
没过一会,剧烈的咳嗽声充满整个屋子。
我连忙走过去帮忙拍她的后背,直到她有所缓解,看到我仍然一脸担心地望着她,从牙键里挤出几个字:“我没事。”
“没事就好。”
她拍了拍沙发旁的座位,示志让我坐在这。
我走了过去。
被我调了振动的手机持续不断地收着信息。
我们聊了很久很久,当我不问看向时钟时,发现已经是9点了。
“时候不早了,快回家吧,这么晚了,女孩子不要乱跑。”
“嗯,那今天的事…”
“我是那种轻易透露朋友秘密的人么?”
说完这句话,我站起来朝洗手间走去。
“姜奖言!”
我一怔,随即回复道:“怎么了。”
“你…你可以…送我回去么?”
我微笑着回答:“当然可以。
和那天一样,她坐在了后面,这次我开的很快,眨眼间,车已经驶入了她家楼下。她打开车门:“谢谢你送我回来。”
“没事的,朋友之间是应该的。”
她睫毛下的大眼睛忽闪着:“那我们算是最好的朋友了么?”
“当然,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谁们?”
“我的病人们啊。”
“什么跟什么嘛!”她气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