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会飞
察觉到靠近那莫名的黑雾便无法使用灵力的时候,昭岁立马御剑远离,却晚了一步。失重感瞬间传遍四肢,她直直地往下坠落,有修为在身,死倒是死不了,就是会受些伤。
“啪叽——”
让她没想到的是,不知道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接住了她,竟分毫未伤,只是下坠带来的冲击力让她一时有些眩晕。
恍惚间,昭岁似乎看见一团白色的毛茸茸,从大团子变成小团子,甩甩尾巴,消失在她眼前。
不多时,“神舟号”落在昭岁身边。
褚钰冲上前来扶起她,“岁诶,我的岁岁,咋样儿了?没事儿吧?”
好歹是此界气运之子,不至于如此短命吧?这可是我回家的希望啊,千万别噶了。褚钰想着,将昭岁打横抱起,准备先找个落脚地。
两人离开后,一只约莫十来寸的小兽才敢露出头来,圆润又明亮的黑色眼睛中清澈映出逐渐远去的二人,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昭岁再次睁开眼,已经日沉西山。她躺在床上,不动声色打量四周。
布置很简单,一张桌、四把椅、一扇窗,以及身下这张床,就是这间屋子的所有。
昭岁拎起床边的剑,握在手中,行至窗边,推开约一指宽的缝隙,悄悄观望外面的情景。
约是酉时,黄鸡归巢。落霞余晖笼罩着这处不大的村落,小道上不见村民,风拂过地面落叶,发出沙沙声。几处人家烟囱升起白烟,却房门紧闭,未闻人声。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紧绷的、一触即发的气息。
“叩、叩——”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莫名肃杀的氛围。
褚钰站在门外,隔着一扇门问道,“岁岁,你醒了么?要不要出来吃点东西?”
“吱——呀——”
老旧的木门发出年老的声音,昭岁拉开门,站在门内,示意褚钰进屋说话。
房门又被关上。
昭岁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启唇问道:“此乃何处?”
“这啊,是谢家村。”褚钰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后放下杯子,接着说,“从谢家村过去不远就是谢氏一族世代居住的临城,据说谢家村的村民都是血统驳杂的谢家人,被逐出临城后又不舍离开家乡,便在城外落脚,久而久之就成了谢家村。
也就是村里人这么叫,临城里都不认这‘谢家村’,村里人平日里也会进城里找些生计,却不被允许自称姓谢,若是被人听到敢沾染‘谢’这个高贵的姓氏,免不了一顿棒打。而且我还听说族内为了保证血统纯净,常常是近亲婚配……总共就那么些人,配过去配过来,近几年倒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褚钰拎着茶杯又喝了一口,呸呸两下吐了一口茶叶沫子,接着又说,“方才我出去打听过了,有人说临城黑雾是十五日那晚突然出现的。那人还说,是谢家长子发了狂,将族中亲人长辈折磨致死,铺天盖地的黑气其实是谢氏满门冤死心有不甘。”
“十五?”昭岁一愣,没记错在陵泽仙山发现黑雾正是这个月十五。
“没错。”褚钰点头,肯定她的想法,“就是那天,我感觉这其中肯定什么联系,但是问了封城前从城内出来的村民,那人却说,这黑雾十八年前便出现过,是谢氏大公子出生便带着的。”
正说到此处,房门又被叩响。
“褚姑娘,晚饭好了。”是一个男子,声线干净,声调温柔,“姑娘是在房间用饭还是去楼下?”
“楼下吃吧!待会儿就来!”褚钰扬声回复道,又转头低声对着昭岁说,“就是他,他之前去城里酒楼做过工,回了村里自己开了这客栈,算是村里为数不多知道一些城里消息的人了,村里就这一家客栈,找到这儿我可费了老大劲了。”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昭岁起身,“讲了半天了,有点饿得慌,先下去吃点东西吧。”
顺着年久失修的楼梯,两人到了一楼大堂。横竖约三四丈,零落散着几张木桌。靠窗的木桌上摆着几碟小菜,大概两荤两素,另有两碗泛黄的白米饭,许是米里掺了沙子没洗净。
掌柜的年轻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袍子,长发半束,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眼睛黑亮且有神,望向昭岁时眼中隐约带着笑意,“姑娘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昭岁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只好看向褚钰。
“嗨呀,好了好了,没什么大毛病,睡一觉就好了。”褚钰帮着回答,转头向昭岁解释,“我抱着你来这儿,给人老板吓着了,以为你有个好歹,还是他好心帮忙叫的医修。”
昭岁颔首,朝他说道,“多谢。”
“不过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年轻人笑眼盈盈,“许久不见外面的人来村里了……时候不早了,二位用过晚膳便早些歇下吧。”
说着,他将柜台上的账本整理好抱在怀中,便往后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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