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出阳关有故人5
……如果真的如她所言,非她所愿,那她也是受害人之一,可是,可是那就像一根刺,如鲠在喉,扎在他心里,让他难以抉择。
讨厌的乌棠,为什么总是给他出这种难题。继续吧,他无法释怀,放手吧,他又舍不得。
乌棠兀自叹了一口气,松开了君染的手。
此去京城,危险重重,她不想失去他,但她更害怕她护不住他。
“阿染,你去江南吧。”
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再不为世俗所扰。
“然后呢?‘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是吧?”
“乌棠,你这个胆小鬼!你这叫做因噎废食,讳疾忌医,你知道么?”
乌棠整个人都笼罩在悲伤寂寥之中,言语落寞:“阿染,我害怕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君染忽然一把抱住乌棠,“乌棠,我喜欢你。”
“我是你的男人,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女人,我会保护你。”
乌棠被君染摁在他怀里,贴着他的胸膛,她能听到君染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君染下颌抵在乌棠脑袋上,没有看到她那抹稍纵即逝又奸计得逞的笑意。
这世上的男儿俊美,娇媚,温柔,却没有谁能像君染一般如此大胆,霸道又出言不逊。
乌棠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捡到了一个宝贝。
“乌棠——!”
君染惊呼一声,猛地被乌棠压在床上,任着乌棠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又无动于衷,任人施为。君染忍不住唾弃自己心太软。
乌棠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怎么她稍稍一露出受伤可怜的姿态,他就又心软了呢!他都被她算计过多少次了,怎么还不长记性!
“灭灯!”君染虽然气喘吁吁,但理智尚存,手环着乌棠的腰,趁她离开的时候冷不丁地出声。
乌棠听罢,突然不想如他所愿了。从容地从他身上起来,温柔地为他系好衣带。君染看着她衣衫整洁,活生生的衣冠禽兽,仿佛刚才那个魔头不是她一样。
“阿染,你还未洗漱。”
君染无语,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嫌弃他吗。哼,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乌棠下床,看了眼床上生闷气的人,“阿染,过来洗漱。”
君染没看她,慢悠悠地下了床,简单收拾了一番,才重新钻进被窝。
君染褪下外衫,留了一套亵衣裤,整个人身上暖乎乎的。乌棠灭了灯,钻进君染怀里,俩人依偎在一起。
今日是十五,月亮很圆,月光很亮,透过纸糊窗户洒进屋来,也爬上床去蹭那一丝暖意。
“乌棠,玉佩……我不是故意弄丢的。”君染一直心心念念着玉佩,都快两个月了,时间越久,日后就越不好找了。
“不是你的错,别自责。”乌棠枕在君染胳膊上,贴着君染的胸膛,“快些休息。”
君染不依不饶,手上也使了些力气,“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
乌棠不甚在意,手作乱地点在君染心口,漫不经心道:“担心什么?你又不会跑。”
君染瘪了瘪嘴,那可是凤君给他的玉佩,玉佩也是有象征意义的,他就这么弄丢了,实在是……
“乌棠,你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嘛?”
“嗯。”乌棠闭着眼,似快入睡,敷衍地嗯了一声。
君染侧过身,把乌棠搂得更紧了些,“那你的那枚玉佩在哪?”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当初你受伤也是因为玉佩?”君染不理解,“既然是你的玉佩,怎么会落到云中府?”
“阿染,睡吧。”
乌棠不愿说,君染也不好再多问。乌棠的那枚玉佩定然还有他用,万一他手上的那枚也是一样的话,这下被人掳了去,对乌棠不利该怎么办?
“乌棠~呜……”
乌棠仰头,堵住了君染的嘴。
“乌棠,你今年多大了?”一番纠缠,君染摁住乌棠作乱的手。他马上就成年了,再过些日子,他就十八了。
乌棠枕着他的左臂,眼睛落在君染右臂肘腕处的守宫砂上,那一点嫣红魅惑。
君染也注意到了,他十分迫切地想要告诉乌棠,这都是封建迷信,用守宫砂判断男子贞洁,没有什么科学依据。
乌棠拇指不停地揉捏着那处的朱红,周围的皮肤都被搓红了。君染有些生气,一胳膊摁住乌棠作乱的手。
“阿染,我们早些成婚吧。”
君染听罢不语,恼怒盖过了羞涩,她脑子里整天就想着这些事吗?
君染没有搭理她,言归正传:“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快了。”乌棠没多说,先让他们得意一阵吧。
君染不满意乌棠的回答,问什么都不答,要么就答非所问,要么就模棱两可。他也不叫她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