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白挨揍
张炳他们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许晴音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但毕竟都是从襄城出来的同事,听她这么问,自然是有求必应。
“后边有干净的屋子,我给你拿一床铺盖,你先等会儿哈。”张炳说罢,冲她笑了笑,殷勤的往后面忙活去了。
许晴音感激的看着他的背影,一想到苏洛白,面上的笑容又逐渐隐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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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桂巷,孙园,正房客厅。
纳兰玉书不敢置信的看着摆放在客厅中央桌案上的骨灰罐,脸色惨白,他看向站在他身侧,一脸肃穆的苏洛白。
“你说这个是许晴音!”纳兰玉书声调很高,语音颤抖。
苏洛白面无表情道:“纳兰玉书,你从进来就问,问了好多次了,你不累吗?”
纳兰玉书睁圆了眼睛:“你就这态度!这就是你失去了妻主的态度?!”
苏洛白沉默了两秒,突然之间爆发了,他瞪着纳兰玉书,歇斯底里道:“我还能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如果我的伤心流泪可以把阿音换回来,我宁可哭瞎双眼!”
纳兰玉书负气转过头不看他发疯,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已经狠狠的扎进了掌心里。
他心里很悲痛,但目前更多的是疑惑与愤怒,他不敢相信那个笑起来阳光明媚的女子,有血有肉那般鲜活的女子,突然化为了齑粉,孤零零的留在了毫无生命力的骨灰罐子里,这让他如何接受!他不可能接受!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快点说,我……不想跟你打架。”纳兰玉书的声音已经在快要崩溃的边缘了。
苏洛白又何尝不是呢,他浑身冰冷,嘴唇也变的僵硬,但还是吐字清晰的将在雅鹭江上发生的一切,包括他对殷蝶舞的推测,都告诉了纳兰玉书。
纳兰玉书盯着他,问道:“所以呢?殷蝶舞现在在做什么呢?”
苏洛白眼神毫无波澜道:“她现在在自己的房间。”
纳兰玉书简直都想要冷笑了:“你对待杀害你妻主的仇人,还安排了房间,这待遇不错啊!?”
苏洛白道:“我只是不想她死的那么痛快。”
纳兰玉书眼眶通红,突然呵了一下,冷笑出声:“你特么别给自己的懦弱找借口了,还不想让她死这么痛快……你不就是怕靖北王夫妇找你秋后算账嘛,所以你不敢动他们的假闺女,相反你这个真世子,憋屈的连个假货都不如,苏洛白啊苏洛白,你这一辈子过得可真失败啊!”
苏洛白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可还是固执的站着:“说,你继续,你可以打我,把我打死了,我就可以去见阿音……”
纳兰玉书打断了他的话:“哈哈哈,打死你?我还不想让你死这么痛快呢!我还想看你这个懦夫,是怎么给自己的妻主报仇!哦,可别到最后,成了殷蝶舞的夫侍,还要和我解释说,是委了身的忍辱负重,蛰伏报仇啊?”
苏洛白突然转身,他挥出了手,拳头擦在纳兰玉书的脸颊边上,又堪堪停下了。
纳兰玉书却是再也忍不了了,直接一拳打了过去,苏洛白这段时间因为悲痛饮食不济,加上舟车劳顿,一直都是在靠一口气撑着,表面上看着挺好,但其实身子骨早就快要散架了,所以纳兰玉书这一拳,直接将他击倒,他重重的摔在地上,愣了一下,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
“纳兰玉书,你打的好,来来来,继续打我,我说过了,你可以把我打死,好让我快去见她!”
纳兰玉书下意识想再度挥拳,可是余光看到守在门口的侍卫长动了动身子,似乎想要朝两人走来。
纳兰玉书闭了闭眼睛,想起在青莲街上自己正在装修开张的保安堂,里面还有一众伙计,自己将苏洛白揍死了是痛快了,也是死而无怨了,但是那些伙计们是无辜的,他们不该承受来自靖北王府的雷霆怒火。
于是纳兰玉书只得愤愤的甩了下袖子,指着苏洛白的鼻子骂道:“想让我打死你去见她?你想得美,都说死容易活着难,我想阿音如果在天有灵,必定恨你,她估计也想看着你怎么卑躬屈膝的活着吧,苏洛白,你可真可怜,你连去死的权利都没有啊……”
纳兰玉书说完了话,直接转身大步离开。
侍卫长看的直皱眉头,他见纳兰玉书走远了,这才走上前,搀扶起苏洛白,又出声劝道:“世子,你看看你,你好心让纳兰玉书进来祭拜许姑娘,可你看他怎么对你的?又不是你害许姑娘丧命,哎呀,您这腮帮子肿了,属下即刻去给您拿冰来敷一下吧……”
苏洛白却一把攥住的侍卫长的手,眸色阴狠,他凝注着侍卫长,把个侍卫长看的心里直发毛。
“殷蝶舞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吗?”苏洛白突然问道。
侍卫长点了点头道:“是的世子,世女……殷蝶舞说她头发没了,再没长出来之前,就不出门见人了,吃喝都是自己在房间里解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