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一线城市的高楼林立,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圈着熙攘的人群推来搡去。
半夜的街道还是霓虹刺眼,糊口的人们各自奔赴岗位。
姜佟岁在街上游离会儿就扛不住了,她在路边叫了辆出租车。
国外待得久了,让姜佟岁改掉了半夜游街的习惯。
c城的豪宅社区这个点儿没有几分繁华,但路灯永远放明,门口始终笔挺地立着一位值岗人员。
姜佟岁下车后顺利通行,她上次回来还是七年前,搜寻着记忆找到了屋门口。
理上来说二老这个时间应该休息了,但姜佟岁远远就瞥见客厅灯火通明。
这些年她外貌上没什么变化,因为人脸识别很干脆地给了她通行证。
推开大门,等待姜佟岁的是黎明前的狂风骤雨。
只有姜母一人端坐在沙发上,严肃的面色仿佛使周边的空气也不流通了。
姜佟岁换上拖鞋不确定了,她现在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
嫌她回来晚了?
她刚刚开门的时候声响太大了?
想着,姜佟岁轻手轻脚地朝楼上猫去。
但计划还没能实施成功,姜母刘燕从背后叫住了她。
姜佟岁僵硬扭头,“妈,还没睡啊?”
“你和言家那小子见过面了?”刘燕开门见山。
刘燕问一件事基本上是已经知道答案了,真诚假意全凭自觉。
“见过了。”姜佟岁如实回答。
刘燕双目犀利:“哪见的?”
姜佟岁哑了口。
“小言说你开了家酒馆?”
“……”
“你也老大不小,兴趣是兴趣,这东西玩玩就该收心了,国外我管不着你就暂且不论了。”刘燕不满地开始输出:“现在你回国了,既然扯了证也是有家庭的人了。”
“要想好好和人家过就安安分分的,别一天在外边瞎鬼混。”她恨铁不成钢地念叨。
这番话姜佟岁听得多了也就无感了。
刘燕某些时候是个思想开放的人,但对待子女永远都不是能放开的人,她的眼界还停留在女人应当是贤妻良母的地步。
这种相处方式,姜佟岁习惯了在刘燕面前当闷葫芦。
一顿斥责接近尾声时姜佟岁的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一串久远的号码了。
这通电话没给备注,姜佟岁差点儿没认出来,如果不是熟悉的号码她险些挂掉了。
但就是等它干响着,姜佟岁到最后也没接。
“谁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刘燕反而听得不耐烦了。
“你的好女婿。”姜佟岁说。
听闻,刘燕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摆手打发她:“行了,我的话你记着就行,这才回来,俩小年轻好好聊聊去。”
姜佟岁表面点头,转身就挂断了电话……
迈进卧室门槛时扑鼻一股清新剂的味道,估摸着闲不下来的刘燕又在家里进行了番透彻的大扫除。
姜佟岁第一件事情是反锁房门,第二件事情就是推开屋内紧闭的窗户。
卧室的陈设还保持着七年前的模样。
粉色墙纸粉色大软床粉色大被单…
姜佟岁到了这个年纪多少有点儿嫌弃嫩嫩的玩意儿。
卧室在二十八岁的姜佟岁眼里俨然没了多少观赏性。
她坐的那架飞机下午五点过落地,奔波到现在已然历经了八个小时。
姜佟岁身子骨招架不住,进浴室洗漱一通就钻进了被窝里。
熄灯时那通号码又拨了过来。
姜佟岁只是瞥了一眼就甩床头柜上了,对面还挺执着的,在吵闹中安静下来又在安静中喧嚣起来…
这样整整持续了五次才彻底平息。
·
节假日姜佟岁一般睡到日上三竿,但时针还没向到七点外面就已被捣鼓得锣鼓喧天。
姜佟岁选择长期窝居国外的原因之一就是躲避刘燕。
毕竟没有谁想二十八岁了还被像个小孩儿似的管东管西。
姜佟岁习惯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干净的圈子,她真正想清净的时候能做到真正意义上清净。
但对于现在,这是个奢望。
门把手在刘燕的手底下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都没能够给扭开,她有些怄气地拍了拍房门。
“姜佟岁,开门!”刘燕抓着扫把尖声厉气道:“麻利的,几点了还不起?我要进去打扫。”
姜佟岁无奈地在床上翻腾了几个来回,最终抵不过声波攻击从睡梦中抽离。
房门一推开刘燕就跟条耗子似的钻了进去,她大清早脾气不顺,但偏偏挑这种时候做家务。
对于姜佟岁,瞌睡虫还蔓延在空气中。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