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子
面她记住了许久,假使她会画画,她会画出无数张这样的画。
“你比我矮好多,你是女孩吧?女孩子长得矮以后不好找夫婿的。”云修松开她的手煞有介事道,这是嬷妈告诉他的,因此他也绝对不会嫁给比他矮的女子。
“我,我以后还会长高的。”意灰无措扬起眼眉看他。
“那你要吃多一点,吃多你就长得高了,我家里不缺吃的,今后都给你带。”云修信誓旦旦保证道。不知是不是把小白的名字给她的缘故,云修对她有着小白的亲切。
“谢,谢……”
云修准备回去的时候问她,“刚刚我没找到你,你是去哪儿待着了?”
“去喝水了。”
“外面有井吗?”
“有,但很远。我一般是去里面巷子那颗梧桐树下的井打水喝。”
云修想了想,“那我知道了,我家就在梧桐树前面一点,你可以进去?没人赶你吗?”
“有些人会,有些不会理我这种小孩的,还有一个瞎眼老爷有次给了我半个鸡蛋吃,后来他就没再给过了。”
“那不是老爷,那是我对门府上一个瞎眼老仆。”
只是几句话,意灰就已经知道他是哪个府邸的公子了。
“我回去了,明天我来找你,你可不能不在了。”云修向她伸手挥别。
“好。”意灰注视着他,看着他越走越远,她觉得今日特别奇怪,空荡荡的。
新的小伙伴让云修起劲了好几日,但三分钟热度也很快冷却下来。这天匆匆给意灰送了吃,话都没说几句,便要走。
“你这么着急走?”意灰耷拉眼皮,眼底幽暗阴森,嘴巴也抿成一条缝,看起来一副好不招惹的阴狠模样,好像下一刻就会冲上来撕咬角斗。
要是刚认识,云修会立马畏惧逃跑,但是现在他一点都不害怕,他就是有一种坚定的直觉意灰是不会伤害他的,“苏青邈要我去他府上玩,我得赶快去了。”
“苏青邈是谁?”她不知道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只是知道他原来还有别的玩伴,她产生了一种撕裂的、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后来才知道这种感觉原来叫嫉妒。
“就是苏府的大公子,我经常和他一块儿玩,不说了!”云修走了,意灰独自站了一会儿,她坐在菩萨庙门槛吃着食物,静悄悄的。
和以往一样,去到苏府,除了苏青邈还有几个相识的公子,但奇怪的是一向被苏青邈所厌恶的苏小三也在。
其他公子面有不满却都没有言语,云修则不在意这些,连苏小三上次气他的话,他都忘却了。
很快他就明白了苏青邈为何让苏小三出现了,他们准备到院子里玩蒙眼抓人的游戏,每次都让苏小三当鬼。
苏小三被蒙上了眼睛,每次都会撞到墙、盆栽、石桌石凳等等,惹得众公子哈哈大笑。
后来云修不想玩了,直接对苏青邈道:“我不玩了。”
“来呀,为何这般扫兴?你看他抓不到摔在地上可太好笑了,太笨了!”苏青邈肆意嘲笑自己的庶弟。
云修没笑出来,刚开始好笑,但越来越没意思了,“也别总让你弟抓人呀,他膝盖肯定摔青了,太欺负他了。”
苏青邈瞬间没了笑,脸上有几分难堪,“谁欺负他了?不玩就不玩了。”
经此一插曲,苏青邈也没了兴致,唤着各位公子一起品茗下棋。
没了用处的苏小三本想打发走,但苏青邈想到云修竟直言说他“欺负人”,他们大户人家忌讳的事情多,嫡不容庶便是其中一个,若是传了出去他堂堂一个苏家嫡子去欺负自己的庶出弟弟,落个心胸狭隘的名声,他还用嫁得出去?
不得已把苏小三留下,见他面露欢心喜悦的表情,不由心生憎恶厌烦,同时对云修也产生了间隙。
“这是我家的茶吗?”云修品着手中茶,觉得奇怪。一般他来苏府做客,奉上的茶水他一喝便知道是自家的茶。
“不是呀。”苏青邈挽着袖,不似之前那般热情,他故意叫人换掉了云家的茶叶,“你们家的茶喝多了就觉得寡淡无味,尤其是云舒茶难喝得很。”
云修愣了愣,不知苏青邈为何要当着众人的面要这么说,心里不难受是假的,“怎么会?你之前不是说你最喜欢就是喝我们家的云舒茶吗?”
“可能以前好喝吧,但是越来越差劲了,你们说是不是?”
苏小三第一个应和自己的嫡兄,“就是特别难喝!”
可笑的是,苏小三根本就没喝过千金一两云舒茶,连在场的几位公子都是在云府作客时,靠着云修至交好友的头衔,才有机会尝过几次。
苏青邈放任庶弟的无礼,眼睛微眯瞧了一圈其他公子的眼神,脸上的不爽和威胁浮现。众位公子家里都是有不少姐妹兄弟,只有云修是家中独宠上天的独子,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比云修这个单纯小孩要强上百倍。
随即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