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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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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出来,正倚在床上咳嗽。

“怎么没人跟我道你这般严重?”云修神色微怔。

元白听见他的声音,慌乱抬头,她脸色苍白如纸,眉心浅浅皱起,明净的眼中染着担忧,唇边似有若无的柔情。

“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我不想把病传给你了。”

“但我想照顾你,不见着你,我总心烦。”云修走到她跟前,“我让奶夫这几日都带着冬儿,要是我染了病也不会传给她。”

元白连忙掩着口鼻低咳,“听话,快出去,我没什么事,退了热就好了。”

“一整天都没退下来,还叫没事?”云修从侍仆手里拿过湿布,“躺下,我给你擦擦,消消热。”

“不用你来——”少奶奶在某些方面还是会固执的,就比如现在,捂着口鼻不肯动,那眼神直勾勾盯着少爷,犟着抗拒的坚定。

少爷细长的丹凤眼轻轻垂着,浑然天成的骄傲睥睨,甚至无需多余的表情,便能感受到丝丝入骨的压迫。

“你再不躺好,我可要生气了。”

身旁的侍仆还在想,少奶奶起码还要再拉扯一会儿。

话音刚落,松手,躺下,怯怯地拉上被子。

少奶奶这一系列动作给侍仆看麻了,意料之中,情理之外,还是她们少爷更厉害些。见少奶奶已经不需要她伺候了,侍仆非常善解人意的悄悄溜出屋只留下她们二人。

“你的侍仆跟你一样爱骗人,她说你得了小风寒,马上退了热就好了。”云修从她脖颈一点点擦拭着,一面擦,一面幽怨道,“我不过来看我还不知道,又是吐又是咳的,这叫小病?!”

说到最后,气恨极了,用力擦了一把她锁骨下的软肉。

元白弱弱低软地叫唤了一声,但不敢动,疼倒不疼,就是从深处升起了隐秘的怪异。

“本来就是小病……”元白说话倒也不心虚,“我何时爱骗人了?”

“你何时都骗!”云修也只是一时急火接了话,拿着擦过汗液的布到清水里洗涤,“都嘱咐过你少饮酒,你也答应我了,那又为何喝成那样?”

元白没出声。云修已经熟知她的鬼痨子毛病,一戳到她什么点,她就开始装哑巴了,任你气任你怨。

云修的怨气无处可发,只能冲着手里的布拧着,拧到指骨发白。复而走到她床边,见她原本苍白的脸不知是不是发热,面若桃花,明皎皎双晴点漆。

“为何不说话阿?心虚不成?”云修又擦了一遍她出汗最多的脖颈、胳膊,凝视着她锁骨上浅淡的疤痕,动作越发轻柔起来。

“我病了——”元白瞧着他手上的动作,词不达意道着,又好似怕他发火,试探的抬眼潋滟柔光的眸子仔细瞧着他的脸色。

云修余光察觉到她的眼神,并不理会,也沉默的抿着嘴唇。

待周身都擦拭过后,摸着元白的皮肤清清凉凉的舒爽,不再似刚刚那般滚烫黏糊,捻好被子,“睡一会儿,晚点我再唤人把春晴大夫叫来看看。”

“恩,那你出去吧。”

云修坐在她床边的椅凳上,听着她的话双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勾着若有若无的冷笑道:“伺候完你就不认人了?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

元白埋了埋脸,头脑有些迟钝,自己又把话说直了,“待我身边容易染病。”

“要染也早染了。”

“云修,得了病会难受的。”元白吸了吸鼻子,精神和力气都被病给吸噬得干干净净。

云修瞧见她的难受,眼眸软了下来,摸了摸她的脸,还是烫的,“那也没有我生孩子难受,生子之苦都撑过来了,还怕什么风寒?”

元白默然噤了声。

“你若是不想睡,那就听我说话,兴许你就困了。”

元白枕着松软的枕头,屋子里的炭笼暖洋洋的供着暖气,身子轻飘飘的好像浮在云端。只需轻轻抬眼就能看见云修的身影,他的侧脸,他的墨发,他好看的指骨,他脊背上的曲线……微微阖了阖眼,又大着眼睛放在他身上,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听阿娘说,奇珍昨夜是不是又上我们云家闹了?又骂你?”云修想起这个远亲就烦厌,也不知阿娘从哪里来的亲戚。

“也没骂什么——”

“娘说你还给她银票她才肯走的。”云修气不打一处来,“哪有你这样的傻子,人家骂你你还巴巴上赶着给人家钱?”

被自己夫婿这般痛斥,元白也不恼,温温和和道:“奇珍姐答应我了,以后再也不会回宿州城了。”

“你信她那种无赖?”

“信啊。”元白答得诚恳,死人是最信守承诺的了。

云修跟她争辩不了,自顾的委屈说道:“以前你还没进云府的时候,阿娘是准备要认她做女儿的,她从来都不尊重我,我真的是讨厌死她了。她总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说,让我讨好她,不然她就让我嫁不好。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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