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为何这个月还未收到阿爹阿娘的信件呢?按理说,中秋将至,她们二老就算不回来,也该会说一声的。”云修摸了摸越来越大的肚子沉思片刻。
阿叶给他披上披风,“少爷别担心,夫人老爷肯定是有事耽搁了,没准现在就在回来的路上,要给我们大家一个惊喜呢!”
“真的?”云修不禁喜笑颜开,“这也是有可能的,这也是有可能的!”
“也可能不是惊喜,是惊吓呢?”走廊来了个年轻男子,身着精致华衣,面容清秀,但却被他高人一等的乖张姿态所掩盖。
“谭宜?你怎么来?”能随便进出云府也就同为富家公子少年在私塾相识,后来一同结伴读书,一直到现在互为闺中密友的谭宜了。
他和谭宜同样是家中独子,如今却过着完全两种不同的人生。
“不是你叫我来陪你说话吗?”谭宜当自己家一样随意坐下,示意阿叶倒茶,阿叶看了看少爷的神态连忙给他倒上。
“那不是几天前的事吗?你没来。”云修幽幽埋怨了一下,但其实没放心上。
谭宜甩了甩袖子,端起茶杯,明嘲暗讽道:“你以为我像你呀,云少爷,把自己早早嫁了出去,家里的生意全都交给外人,在家里只生娃带娃就好。我没您这么闲,家里的染布坊我是要自己抓在手里的。”
云修脸白了白,谭宜这次真的有点说得太过了,“谭宜,我有时候是佩服你有这儿本事,不嫁人,自己掌管家中生意,但我家的事,你管不着!”
“我是管不着。”谭宜抿了口茶,便把茶杯摔在桌上,“我就是怕,你这个小白兔子被那姓元的女的骗得一无所有!”
云修此刻冷静地盯着地板,“不会的。”
“哦?”谭宜笑他的天真和愚笨,“你是非要把自己的人生赌在一个女人身上?你别跟我说什么爱情不爱情的,那东西是最不可靠的,我们商人的血液里只认利益两字。”
“我现在都已经嫁给她这么多年了,你再跟我说这些,没用。”
“你——”谭宜气得胸闷,喝了口茶才缓过来。
云修冷眼看了看自己的好朋友,“我阿娘当时比你现在还要不满意她,但是现在对她像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好。”
“人老都有糊涂的时候。”
“谭宜,你平常说我或者是说元白都行,但是你要敢说我阿娘,我可要生气了。”
“没有的事!”谭宜连忙否认,“我哪敢说伯母不是,连我母父都要敬重几分。”
“给你说个乡野故事,真实的发生过的。”
“什么?”云修好奇的问。
“隔壁洛县有户人家,媳妇嗜赌如命,自己身上的钱早就赌光了,便打起婆婆公公的主意。趁着自己的婆婆公公外出,在荒郊野外趁机杀害了他们,而后居然若无其事的回到家中与自己的丈夫说婆婆公公失踪了,丈夫急得要死,却无可奈何,家中还有几个小孩要照顾。就这样那媳妇拿着夫家的财产全挥霍个精光,最后连丈夫小孩都卖给赌场。”
“元白不会赌博。”云修连忙道。
“哈哈!”谭宜大笑,“我只是讲个故事,而且非常希望云伯母云伯父是平平安安的。”
云修的后背突然冒了一层冷汗,咽了咽口水,脸色非常难看,“谭宜你真的很讨厌,我以后也不想跟你说话了。”
“随便。”谭宜起身耸了耸肩,临走之前留下一句,“以后你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
阿叶等谭宜走了之后,才连忙对云修说道:“少爷,你可千万别听谭少爷胡说。”
“我,我不会听他的。”
今天元白难得回来得早,刚好赶在了晚饭之前。
“外省商户订的茶叶都赶在中秋之前送出去了,慢慢的就不忙了。”元白给云修夹了爱吃的菜,一边说着琐事。
“我听茶莊一些老伙计说以前的事,她们说婆婆以前年轻管事的时候拼命得很,几乎天天不着家,在外省奔波,后来才把仅在江南知晓的云家茶叶打出名声,名誉全国,甚至是西域。”
元白一直瞧着云修的脸,看着他在想事情,“云修?”
“啊?”
“不喜欢听我讲茶莊的事吗?”
“没有呀!”
“小虎说谭宜公今日来找你玩了。”
“就说了说话。”
“说了什么?”
云修轻咳了咳,“无关紧要的事。”
“没冷着吧?还记得上次你顾着和他在庭院说话,都把自己冻着了。”
“没有。”
云修再一次让两人的谈话陷入沉寂,吃着碗里的饭菜,脑子里浮现元白说的话,他不是没听进脑子里,他只是暂时搁浅了一下。
“阿娘以前经常会带着阿爹两人出去到外地做生意,我太小了,她们就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只有嬷妈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