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
“我总觉得她好像很爱我,又好似从未爱过我。”
自从怀有身孕后,云修就爱上了看戏,尤其钟爱富家公子与落魄小姐的戏码,他能看上一整天。
吃着嘴零,云修看着戏台子上两个戏子演绎的情深意切的情景,勾了勾嘴唇,喃喃自语道:“云家茶庄天下闻名,特有的云舒茶更是千金难买,多年积攒富甲一方也不为过,家中就我一个独子,她连个落魄小姐都不是,是个卖包子的女儿,低贱得很……”
从门外回来的小虎手里拿着青色薄披风,听见主子说的话,面不改色,笑嘻嘻道:“少奶奶回来了,正往堂子这边来。”
一直待在身边的阿叶默默接过小虎手里的披风给云修系上,问道:“主子,少奶奶既然回来了,那便开饭?”
云修仰了仰脖子,淡淡的,“嗯。”
“小虎,去厨房准备准备。”
“得嘞!”小虎像个孩子似的,三步两下的冲出了外面,差点撞上了要踏进门槛的元白,仰起头摸了摸鼻子,脸色突然通红得厉害,“少,少奶奶——对不起!”
说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留在原地的元白还没来得及张嘴回应,便无奈的摇了摇头,赶紧抬腿往里去。一进门就看见云修,身上披着嫩绿色的披风,脸蛋有些潮红,可能是冻的,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子,好似入了迷,一动也不动。
元白坐到他身边,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侧着身子瞧他。见他不看自己,轻声道:“云修,你在看什么?”
“戏。”
“什么戏?”
“才女佳人。”
“那…好看吗?”
“好看。”
“真的?”
“嗯。”
“云修,那你改天讲给我听听,好吗?”
云修不搭理她,甚至是有些生气,每天都是这样的对话,她不烦吗?
“云修,你为什么不看我?”元白凑近了一些,云修感觉到她的呼吸,烦躁地缩了缩脖子。
“明明我进门的时候你都往我这边看了,我都瞧见你在看着我了。”
云修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在发红,幸好有披风掩上一点。
“眼睛躲这么快又是为何?”
“看你?你有什么好看?”云修恼怒的吐出一句。
耳边终于清净了一些,戏子悲哀的唱腔愈发清晰。
“云修,饿了吗?”元白的情绪好似没有受到半分影响,温柔儒雅,“我们先吃饭吧?”
云修没有动作,天开始暗了,秋风瑟瑟,只有在元白手心里的手是暖的。
“我抱你?”
“不要,我又不是没脚。”
元白低了低头,突然笑了,“你鞋呢?有脚没鞋。”
这个是重点吗?重点不是该问他为什么不穿鞋?
云修气道:“关你甚么事?”
元白像是没听到一般,“我帮你穿上。阿叶,你主子的鞋呢?”
“在这里,少奶奶。”阿叶把鞋子递给元白。
元白接过鞋子,蹲下身,捏着云修的脚小心翼翼地给他穿上。
“好了,云修。”元白在他面前扬起脸,笑容明艳。
云修的眼睛再无躲藏之处,她的脸整个映在自己的眼眸里。
有句话他是错的,看她,她当然是好看的。元白,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女子,没有之一。
一看到她这张脸,不管是任何时候,他的会怦然心动,连生气的舍不得生。
“不生气了吗?”
“没,没生气。”云修垂着眼睛看她,完全没了刚刚那副冷漠的神色,不自觉地娇嗔。抿了抿嘴,他总是想不明白,元白天天往茶庄跑,日晒雨淋的,怎么皮肤还是这么光滑白皙,好似一块无暇白玉;嘴唇永远都是红润如血,如点缀上好胭脂;眼眸明媚如繁星,如初次见她一般惊艳绝伦。
跟她一比较,身为男子的云修,样貌普通得像只小丑鸭。
但,那又如何?
云修富有,有钱到可以让这个卖包子商贩的漂亮女儿心甘情愿入赘到自己家里,成为自己的妻主。他是她唯一的丈夫,唯一的男人,他霸占了她。她不可能与其他寻常女子一样再娶夫纳侍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第二个男人了。
“云修,我扶着你?”
“不用,我又不是瘸子。”云修走得很快,甚至都不想等元白与自己并肩同行。
元白徐徐且紧紧跟在他身后,她从不会一个人走在他跟前的,“嗯…今日宝宝还乖吗?”
云修垂眼看了看肚子,五个月大了,显怀而安稳。
“她还在。”云修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看样子是死不了。”
“别这么说,云修,我听着会伤心的。”
云修想反驳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