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
“南羚,我回来了。”
苏澜声解了密码锁,推开仓库门,“南羚,南羚?”
“南羚……”
掀开被子,看到南羚缩成一团,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狗,身上还盖着自己的衣服。
苏澜声想掀开衣服,可南羚却反应剧烈:“不,不要!”
“为什么?”
“因为,上面有古龙香水的味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
“澜声,我要被抓了是吗?会被枪毙吗?”
“别想那么多,我已经解决好了,没事了。”苏澜声将南羚抱在怀里,给她按摩脖子,“西海港,我陪你去,我为你弄了新的身份,你可以不用死了。”
腺体红了一片,一碰就疼,看到她痛苦的样子,苏澜声撤了手,那一瞬间,有种想扇自己耳光的冲动。
“澜声,你……你终于回来了,我,我好渴……”
苏澜声喂南羚喝了水,解开手铐。南羚手腕上的勒痕很深,明显能看到挣脱的痕迹,Alpha正要开口,就被一枕头砸在头上。
南羚委屈地打他,越打越狠,每下都精准的碰到新添的伤口,苏澜声疼得要命,但还是坚持着任少女发泄。
“疼吗?这就疼了吗?!你知道我有多疼吗……”
虽然他知道,南羚变成这样敏感跟信息素紊乱剂有关,但看着Omega脆弱的哭泣,他依然感觉到了无奈。
平日训练营里十项全能说一不二的杀手,执行任务时带着红外线墨镜在暗夜中枪枪爆头,误入黑榜在绝境时将白面往敌方嘴里塞的优秀特工,眼下却是个楚楚可怜的委屈样,犹如一朵残破娇弱的花。
果然,再强的Omega,都抵挡不了骨子里的生理特征。
苏澜声没有说话,半响才道:“对不起……”
南羚抱着苏澜声呜呜呜哭了,把眼泪都蹭到他脸上,太委屈了。
“我要去拆除腺体,再也不想发情了,好难受,我受不了了。”
苏澜声心痛如绞,语气却冷冷的:“你别傻了。”
“你刚才去了哪里?”
“不关你的事。”
看来是问不出来了,南羚依偎在怀里,说: “我有点冷,想洗热水澡。”
苏澜声起身去准备,甫一开灯,南羚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苏澜声脸色出奇的白,但方才自己贴着蹭过的地方却红了一撮,他开口问:“你刚才去了哪里?”
“你管的太多了。”苏澜声眼神躲闪,这微妙的神情被南羚捕捉到了。
两年的相处,他们之间已经生出了难以斩断的默契和依附关系,就像左手摸右手,自己了解自己。
南羚一把抱住了苏澜声,伸手一摸后背,果不其然,全是血。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南羚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沾满了Alpha的鲜血,“告诉我好不好,你到底做了什么。”
苏澜声甩开她的手,急眼道:“你又不是我爹,管这么多不累吗?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星阅那群老梆子真要卖你,你打算怎么办?!”
南羚对上他的眼睛,毫不示弱地回怼:“那我就去,把挪卡一枪毙了再自杀,你就死心了吧。星阅要卖的是我,不是你!你不是早就嫌我烦想远离我吗?现在整这样子做给谁看?!苏澜声,我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会欺负人!”
西海港是另无数杀手特工闻风丧胆的地方,再专业的人都可能深陷其中难以脱身,说不怕是假的。
她太压抑了,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上,苏澜声还是要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呢?南羚红着眼推开他,大踏步走开。
“南羚!你再走一步,我就从这个家滚出去,咱俩一拍两散!”
“你走啊,有本事你走的远远的,我不伺候了!你说的没错,我不是你爹,只是你看不上眼的室友加保姆!”
南羚捂着炸裂的心脏,使出全身解数抹了把汗,生.殖.腔竟仿佛浸泡在冰水里,一抽一抽的打寒颤,以至于她没走几步,就倒在地上。
“南羚!”
苏澜声冲上去接住南羚,怀里Omega好像又发情了,抑制不住地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流。
屋里光线太刺眼了,照得南羚那张清秀的脸蛋格外娇嫩,泛红的眼尾犹如宣纸上淡淡的红墨水,如水蜜桃般纯白透亮,与那双充满了恐惧和痛苦的瞳仁形成对比。
“我好痛,全身都痛,你杀了我吧。”少女哽咽地说着话,尾音轻飘飘的,眼神渐渐空洞。
苏澜声彻底不装了,破防了,把少女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口中不停道歉,一字一句都像铁锤敲钉,活活敲痛了南羚的心。
“对不起南羚!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错了错了!我不该对你吼,不该欺负你,不该……我,我求求你,别走,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