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
能放你走的。”
见季慈词若有所思,宁禾又道:“上一次狩猎灵龟伤了不少好手,所以这一次长老们以历练的名义请族内年满十六的子弟参与。”
季慈词抬起眼,宁禾凑到她跟前,弯唇道:“我报名了,你要来吗?”
对,书里宁家的确兴师动众地去捕捉高阶灵兽,但时间紧急,他们没有去更远的水域狩猎,而是选定燕、金两国交界处那片深湖。
离开宁家,但能被宁家护佑,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季慈词轻松地笑起来:“好啊。”
“那就说定了,明日出发,你跟着我。”
季慈词颔首,抱起猫走到门口,她又折身回来,轻声问道:“你就这么信任我吗?我做的事情并不是一个兽奴该做的,你就不怕我别有心思地利用你,然后中伤你吗?”
原书寥寥介绍过宁禾在末世的经历,她虽有着铁血手腕,却很心软,经常收留一些有潜力的少年男女待在身边,也会为无辜孩子打乱抢夺资源的计划。
她的下属很爱戴她,却不是所有人都心怀感恩。
雇佣兵女王的陨落,只需要心腹在背后冷不丁地放一枪。
那是她手把手教过枪法的少女,她为了救废墟的孩子,放心地将后背交给唯一同行的人。
在她倒下去后,少女踩着军靴走过来,补上致命一枪:“你太优柔寡断了,烈焰需要更铁血的领袖。”
季慈词一直觉得奇怪,按套路来说,遭受背叛的宁禾重来一世,应当会有更重的防备心,可她没有。在后来收编主角团的每一个刺头时,她都展现出绝对的信任。
宁禾站起身,抬手掐了掐季慈词的脸:“我曾见过一种石头,用刀锋磨去外层的石衣,就会露出里头莹润的玉。我喜欢打磨它们,就跟打磨有潜力的人一样,玉石成型,我会有成就感。”
她凑到季慈词面前,盯着她的瞳孔略带挑衅道:“不是每一块璞石都能被我打磨的,我不怕同伴别有心思,反而觉得没有想法的人就如同没有灵魂的玉石,廉价而平庸。”
“可以利用我啊,如果你有本事的话。”她直起身,“至于会不会中伤我,那是你的心思,我管不着。但你能不能中伤我,就看我们谁更强了。”
季慈词久久失语。
这是书中没有描绘过的宁禾,是她包容性格迥异的同伴的理由,也是决定她成长轨迹的心理。
季慈词忽然觉得,宁禾大概是一个隐藏得很好的疯子。
——她在给自己培养对手。
末世里的她实力碾压任何人,亟需旗鼓相当的对手来刺激她的多巴胺。
而今,宁禾对她很感兴趣。
这一认知让季慈词的手微微抖起来,猫咪察觉到她的兴奋,有些不安地抖抖尾巴,挣开她的禁锢跃出门。
季慈词没有管他,朝宁禾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我不能保证将来的立场,但对你,我不会当小人。”
“那么,明天见了。”少女守礼地躬身,步伐轻巧地带上门找猫去了。
逾白没有跑远,蹲在花园的小径上等待她。
“你应该知道那片深湖里有什么,我不建议你冒这个险。”
季慈词蹲下身与他对视,语气亲昵又天真:“我知道啊,但有什么关系呢,我有你,你会保护我的,是吧。”
“我不是每时每刻都能出手。”
他不能被其他人察觉到来自高纬度的力量。
“那是你的问题,你说过会保护我的。”季慈词把他抱进怀里,阻止他接下来的分辩,“我全然信赖你,在这个世界,我只有你。”
她好像真的很依赖他。
季慈词毫不避讳地把他的脸按在胸前,他艰难地挣扎出来:“那宁禾呢,她不是你一直想为伍的归宿吗?”
“她?”季慈词转身看向明亮的小院,倒退着向后走去,风鼓起她的裙摆,她笑意盈盈,“我改主意了。”
“她是衡量我的标杆,是我的对手。”
季慈词低头凑到猫咪耳边,低声调笑:“所以无论如何,你是唯一的哦。”
猫咪炸毛,哈着气从她怀里逃开。
季慈词大笑,慢悠悠地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她开始期待了,未知的修仙世界,未知的浩渺前途,似乎能和蹦极时的失重感与赛车时目眩的速度一样刺激她的心脏,让她的血液一泵泵地涌出来,灌满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