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元旦过后，他们又重新回到了霍格沃兹。即使在返校的那天，兰斯也依旧没有露面，家养小精灵战战兢兢地替西奥多收拾好了行李，然后他和德拉科一起去了车站。

即使在这时候，德拉科依然没有放弃劝说西奥多的打算，他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西奥多究竟有多愚蠢和冲动，看上去他简直恨不得能自己替西奥多写一封道歉信，然后马上寄给兰斯。

“你干嘛非要和你爸爸对着干呢？”德拉科的脸都因为激动而涨红了，而他通常只会在面对哈利时这样，“你就写上一封道歉信给他，说明你是一时昏了头，被那个狡猾又势利的林欺骗了，以后再也不会多看她一眼，又能怎么样？他又没办法跑到霍格沃兹来，时时刻刻盯着你们！我保证不会向他告密，这样不就全都解决了吗？”

“但我不想要这样。”西奥多只是平静地说。他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列车载着他们在群山间驶过，那些山峰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冰棱，他忍不住想到洛莉娅将会怎样激动地趴在玻璃窗旁，看着这副雪景——因为她住的地方不下雪，所以她看见雪景总是很激动。

这样想着，西奥多的嘴角不知不觉地露出一个微笑，然后他又转过身来看着德拉科：“我不想只为了让我父亲原谅我而说违心的话——更何况我不觉得我做错了，我不需要恳求他，或者任何人的谅解，德拉科。”

“噢，这种时候，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德拉科简直是咬牙切齿地叫起来，他身边挤在一块打盹的克拉布和高尔都被惊醒了，一起惊慌又迷茫地望向他。

“没你们的事！”德拉科烦躁地从桌上堆得满满的零食里抓出两把来塞进他们手里，又重新瞪向西奥多，“这不对劲，西奥，我从四岁起就认识你了，这一定不对劲——”他一边说着，一边干脆坐到了西奥多身边，用手揽过他的肩膀：“你干嘛要为了她做到这种份儿上？老实说，她没有给你喝什么奇怪的魔药，或者对你施咒吧？”

德拉科越说越惊恐，他猛地松开了手看着西奥多，脸色苍白，简直确信自己已经猜到了真相：“噢！我怎么能忽略了这个！她一定是对你用了什么邪恶的把戏，我马上给……”

“没有你想象的那些事，德拉科！”西奥多不得不伸出手把站起身就要冲出车厢的德拉科拽回来，然后拉着德拉科重新坐下。

“拜托，一定有个像样的理由才能解释这一切！”德拉科激动地说，“我可不相信你会莫名其妙地为了一个麻种女巫干出这种蠢事来——别和我说什么‘为了朋友’！你又不是穷鬼韦斯莱那样没脑子的蠢货，对吧？”

“我的确不是。”西奥多说。他的眼神闪了闪，又再次看向窗外，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的确不是为了‘随便哪个’朋友。”

“那又是……”德拉科先是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但紧接着，他就从西奥多的话里理解了什么，震惊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拔得很高。

“这不可能！”他大叫着，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愤怒，“你不能……你不可能……告诉我你还没那么失心疯，西奥！”

“没什么不可能，德拉科。”西奥多却只是坐在原位看着德拉科，他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像是深呼吸后作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然后抬起头和他的朋友对视，眼神温柔又坚定：

“我喜欢她。”他说，“我喜欢洛莉娅，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列车还在平稳地前进着，与铁轨间碰撞的“哐哐”声有规律地响起，而此刻这间车厢内却安静得有些吓人，德拉科脸色苍白地瞪着西奥多一言不发，连他背后的克拉布和高尔都像被吓傻了似的，呆呆地张大着嘴，连手里的小蛋糕掉在了身上也没察觉。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西奥？”德拉科用缓慢的、轻微颤抖的语气问道，他的神情像是看见了最可怕的蛇怪那样恐惧，攥紧了拳头，“你会被赶出家族，就像那个小天狼星一样！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西奥多平静地抬起头看向德拉科，“怎么样，你打算向别人揭发我吗？”

“别说蠢话了。”德拉科烦躁地打断了他，随后他像是想起来什么，突然转过头恶狠狠地瞪向已经呆住的克拉布和高尔，“还有你们两个！谁都不许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明白了吗？”

克拉布和高尔吓得一愣，随后忙不迭地连连点头，重新低下头去埋进了那座零食小山里，而德拉科又重新看向西奥多，他的眼神里混合着愤怒、焦躁和不解，正当他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声长长的汽笛声响了起来——他们到站了。

列车停靠在车站边，学生们迫不及待地开始朝车厢外涌去，挤来挤去的人群隔开了他们，德拉科还不死心地在下车后试图抓住西奥多，继续他没说完的话，但西奥多已经先他好几步，追上了人群里的另一个人——德拉科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洛莉娅！西奥多从背后拍了拍洛莉娅的肩膀，女孩在转过头时惊喜地笑了起来，随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