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寒芒数点晴
“星婗,我们也上年纪了,你需要协理宗务了。”殷晚舟刚回到家,殷父一句话,就让她有了无数烦恼。
多年未在,殷晚舟作为青岩宗的少宗主,宗务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胜在鸡毛蒜皮,鸡零狗碎,对于殷晚舟多少是有点赶鸭子上架的。
“父亲,眼下我并不想接管这些。我还需历练。”
“你一个女修士,历练有什么用。说句不好听的,天赋上你没有凌鹤屿那么强,一眼就望到头了。我一个老头子,也没几百年可以活了,突然两眼一闭怎办?谁能点清族产?”殷父吹胡子干瞪眼。
殷晚舟默默侍立,只作壁上观。
“……你看隔壁隍竹宗,早就十年抱俩,我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父亲,整日盼望儿孙绕膝下………”殷父又摸出数块留影石,准备现身说法。
这时,外门弟子进来传话,说有宾客至。
殷晚舟耳朵早就起了茧子,这会一溜烟又准备迈腿开拔。
殷父抬眼,从含饴弄孙的狂热里冷冷的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你也别走了,估计是他们来了,今天你也就去说开了好。”
父女行至前厅,果然芳宗来的使者在那里喝茶。殷母淡淡地吃着茶水,已经候着了。使者这会又看到殷宗主大人,齐立行礼。
殷母看人到齐了,不动声色地寒暄了一番两族礼仪,接着问道:“贵宗所谓何事?”
使者支支吾吾了一番,只能说道:“今天前来,其实只是传达林小少主的一点意思。贵宗知道我宗苦楚…”
殷父和殷母交换了一下颜色,殷晚舟默默看着,也无话可说。
可接下来芳宗使者突然说:“凌小宗主的意思是,干脆退婚吧。”
“退婚?”殷晚舟突然站起来,堂里的人包括殷父殷母都吓了一跳,谁都没料到殷晚舟会这么激动,包括她自己,“为什么要突然退婚?”
使者面露难色:“鄙人也不清楚,只是凌小宗主说那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坚定,鄙人只以为殷少主是知道的。”
“语气坚定?他还说什么了?”
“不知,小少主并无他话。”
殷晚舟重重地坐下来,气得直往嘴里灌茶水,差点当场发作失了礼仪。
谁给凌鹤屿那厮这么大的胆子先说退婚!殷家无差无错,凌家也没预示就替殷晚舟做了决定,谁给凌鹤屿哪么大的胆子!
殷母看自己的女儿灵力吐息渐渐不稳,眼看就又要压不住发作,挤出一丝微笑对使者道:“贵客先回吧,凌小宗主的意思已经带到,婚姻非儿戏,准确的事情待……”
“你跟我一起回去。”殷晚舟猛然起身上前,拽住了使者的胳膊。
“这……”使者为难到
“无事,你只需说是我做的决断,你们宗横竖不会怪你的”殷晚舟目光如炬,刮得使者浑身上下不舒服。他心里暗自抱怨凌鹤屿给他难事做,但只能如约带殷晚舟去芳宗。
殷父准备阻拦,被殷母拦给下了,殷母给了他一个眼色,殷父叹了口气就放弃了。
殷晚舟载着芳宗使者御剑回宗,长剑如一条流星,瞬间即达。
堪堪练气境的芳宗使者下剑后,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打颤的腿,很客气地问:“殷少主有什么打算?方才我忘了同您说,凌小少主是不太想见您的。”使者抬眼偷偷看着她的脸色,在青岩宗殷晚舟反应那么大,他实在没敢说全。
殷晚舟方才负气出行,这会气再而三却是竭了,活了五十余载的修士头脑再次运作起来发挥它原有的作用:“算了,你……先回去吧,不用知会凌…你们少主,我自有打算。”
使者对她揖了揖,飞快地跑回去复命了。
申时的芳汀郡刚刚上灯,繁华的街道半亮半不亮。殷晚舟淹没在渐渐繁忙的人流里,仿佛被泄去了力道般,无所趋从。
她真的很想与凌鹤屿当面对峙,但她也深知这个未婚夫的性子:平时光风霁月,也很好说话,但已下决定的事情八百头莽兽都拉不回来。
旁边烟云楼的档口已经开始温酒卤肉,飘散阵阵八宝鸭盐水鹅窑鸡的香气,殷晚舟不合时宜地感觉自己饿了,准确的说是馋了。
修士不讲究口腹之欲,最多追求一下原汁原味,而凡人或接近凡人的末流修仙者无法辟谷,食之一生,在调味一道上甚至超过了修仙界。这也是芳汀郡酒楼生意如此好的原因之一。
殷晚舟默默摸出幂帘带上,然后状似随意地跟着排队买饭,然而因为她身姿卓绝,还是引起了不少窃窃私语。
这时前面打饭的队伍里冒出来一对白色的大耳朵。立即引起了殷晚舟的兴致。
路上的妖修不能随便摸,否则会引起【“你瞅啥?”“瞅你咋滴!”】的血案,她八岁起就在市井拳头里深知这个道理,因为喜欢毛茸茸,她误把许多妖物妖修当成寻常猫狗,因此吃了很多苦头。
但她实在忍不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