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等老头子一走，棪玠立马站起身，站在门后，透过缝隙看看老头在哪里，心想自己的婚姻大事绝不能被老头一锤定音，他曾暗自发誓此生不娶，无论如何他都要做到，岂能凭老头子的区区几句话，和一些身外之物妥协呢。不行，他得尽快想法子才行，就只有五日了。

棪玠忐忑地搓搓手，不停徘徊。他今日不想到应对之策，他就不踏出这房门。

老国公很清楚他这孙子定不会就这样妥协了，与其强逼他倒不如让他自投罗网。老国公忽然心生一计，按耐不住兴奋，用力一拍书案，然后吩咐一旁的老何去叫棪珽快来见他。棪珽聪慧过人，主意颇多，又和棪玠关系密切，找他帮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棪珽一听到老头子找他，就想到是为了他那个好堂弟。

“啧啧，看你这小子还怎么逃。” 棪珽自言道。

棪珽来到爷爷的书房内，先是推脱：“老头子，您不能什么事都找我啊，这坏事都让我做了，我还如何与各位兄弟姐妹相处啊？”

“哪是什么坏事，而且爷爷相信你一定能把所谓的坏事变成好事的。” 老国公站起身，走到棪珽面前拍拍他的肩道。

“说吧，要我怎么做。”

“真是爷爷的乖孙子，要是那臭小子能像你这样就好了，我也能少操心。” 老国公接着把他的计划说出。棪珽越听脸色越难看，道：“老头子，你这招实在是太贱了。你就不怕他恨你啊？”

“他敢！”

棪珽点头：“也是。”

棪珽之后和爷爷说起朝中大事。老国公虽然到了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不再忙于处理政事，但这刘家能坐拥天下，他有一半的功劳，岂能就此放下，更何况家中晚辈多数在朝中身居要职，想撒手不管是不可能的，所以偶尔间还是会关心百姓的生活，及军政大事等。

自齐国建立之初，历经齐太祖刘成和当今圣上刘玄珩采取与民休息的政策，使得前朝残破不堪的景象有了如今的繁华，但依旧百业待兴，所以棪珽近日正忙着和其父兄一同修正律法，审批冤假错案。

棪珽向爷爷交代完一切后，便按爷爷的吩咐去找棪玠。这时的棪玠还在想不出计策而烦恼，正好听见有人敲门寻他。棪玠听出是二哥的声音，立马开门迎接：“我的好哥哥，你主意多，能不能想想办法？我想你也不希望我遗憾终生吧！” 棪玠就差跪地央求了。

棪珽先是问他：“老头子给你安排婚事，你应该高兴才是，我们都还得自己找。”

“这是什么好事吗？连面都没有见过，谁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人！他自己不也是和祖母私奔吗，凭啥他要我娶谁就娶谁！” 棪玠反驳。

“那还得怪你，要不是你迟迟寻不得良人，老头子也不会出此下策。” 棪珽注意棪玠的反应，继续道：“要不你自己赶紧寻一个？”

棪玠吓得连连后退，郑重声明自己不想成亲的事实。

“你不想成亲和你去寻一个并无冲突。”

棪玠听棪珽这么说想来是有了主意，连忙拉着棪珽问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计策。棪珽凑在他的耳畔说了几句后，他先是拍手赞叹好主意，不过这会不会有损清誉。

棪珽又说了几句。

棪玠决定现在就去试试运气。于是，他快步走回自己房里找来了布衣，把它换上，再和贴身随从小李一起偷摸着离开了徐府。家里的上上下下都对他这种行径早已见怪不怪了，全都当作没看见。但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棪珽叫了兄长一块跟了上去。

“老头子又叫你干啥事了？” 棪瑾问道。

“还能有啥事，不就是阿玠的婚事吗？嗐，我一个堂堂大理寺少卿和你一个吏部侍郎本该忙于公务，结果为了他的婚事这几日都得在家听候老头子的差遣，你说这叫什么事！而且要是让爹给知道了，你我又得挨骂了。” 说完，棪珽便赶紧拉着兄长出了府邸，跟踪棪玠去了。

棪玠刚出了府，就问小李他要上哪里找一个近日快成婚的女子。小李逮着一个过路人老伯就问，老伯说好像东郊城外有个猎户家的女儿过几日便要成亲。棪玠一听是猎户家，额头便开始冒冷汗，双腿发软，小李扶少爷赶紧坐下，他给扇扇风，见少爷害怕更是让他找别人，可棪玠此刻没什么比退亲更重要的事了。小李接着问老伯可有大户人家的女儿近日成亲。老伯想了想，说还像没有。棪玠喃喃自语：“老头子说过是门当户对的姑娘，那肯定是要大办的，怎么可能没有呢？”

“也许是从别地过来的。” 小李说道。这话不但对棪玠起不到任何安慰作用，反而让他觉得刻不容缓。棪玠让小李扶他起身，他决定去找刚刚老伯说的人家。小李再三劝道，可棪玠执意如此。

棪玠和小李一路出了城门来到了东郊，这里不是田地就是高大的树、竹等，好在还有条道可行。他们依着小道走，边走边逮人问附近可有人近日成亲。有好几位好心的老妇老伯给他们指了方向。

走了越半个时辰，棪玠走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