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授其四
秋枫则是他见过的第三个仙。
“我认识一位仙人,他整天疯疯癫癫的。我又认识了你,你也是仙人,我相信你会救好流云。”
秋枫摇了摇头:“我不是仙,我是谪仙。”
“凡人之躯,仙人之命?”
“仙人之躯,凡人之命。”
萧清弦不知道秋枫为何被贬谪,秋枫不说,也不想说。
流云的身体逐渐不在再腐化,反而好转,萧清弦悬着的心渐渐平了下来。
秋枫手悬在流云的上方,流云的身体渐渐发着淡黄色的光。
“这是……仙光?”萧清弦惊到。
秋枫没有再往下动作,而是掀下斗笠,对上他的眸子:“若是救活流云,你便从此再也无法接近她,她也再看不到你。仙光佑,万鬼哭。你后悔都来不及。”
萧清弦一怔,沉默良久,缓缓道:“我不会后悔。”
“你不如将她带回鬼界,炼化成鬼。这对你来说,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萧清弦笑道:“果然成了仙的人,都是没有感情的。”
秋枫看他笑,问道:“为何你们都说仙人无情?曾经,流云也这么说过。”
“你可知,我若将流云炼化成鬼,先不说她会不会恨我,我想要的,不是一个傀儡。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所以,我只希望她可以好好的,百岁无忧。”
秋枫不解。
“你可知,炼化成鬼,一世无情。更何况,鬼界有我,也不会绝对安全,有仙光庇佑,我也放心。”
秋枫摇了摇头:“我的确不懂。”
“你和酒中仙一样。”萧清弦来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秋枫伸出手,将手附在流云的额心,流云身上散发着淡黄色的光,紧紧闭着的双眼有一丝松动。
萧清弦转过身,一袭血红色渐渐褪成了浅绿色,长发随风而动,他笑了,冲着山涧放声狂笑,他不知道为什要这样做,转而偶然想到,那一年死影的长剑刺穿月卿的身子,月卿也是仰天长笑。等他赶到的时候,月卿早已在弥留之际。
“你醒了!”秋枫收回手。
萧清弦猛地转身,看到流云微微睁开的双眼。
流云欲起身,秋枫忙拦住她:“你魂魄尚未归位,需要躺一会,等我助你魂魄归来。”
流云点点头,微微开口,声音沙哑:“师……秋医仙,萧清弦在哪里?”
秋枫看了一眼萧清弦,然后对流云说道:你怎么会认识他?”
流云嘴角一扬:“一个朋友,他遇到了很不好的事情,我想帮他,谁知道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找到你时,你就躺在这里。还有,我是你师父。”
“师父……”流云,闭上眼睛,眼角缓缓淌下泪水:“师父,师父,师父……”
秋枫看到流云哭,也轻轻拥住她:“祾儿不哭,这一世你重来一回,定不会重蹈覆辙,师父会助你。”
流云没有说话,只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秋枫轻轻对流云说:“祾儿先睡一会,等醒来,魂魄就归位了。”
流云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秋枫起身,走到萧清弦身前:“你有什么话,可以告诉我,我代你告诉流云。”
萧清弦淡淡一笑,伸出了手,手心开出了一朵花。
“血葬花?”
“将这朵花给她。”
秋枫没有接花:“她现在有仙光庇佑,血葬花是死者之物,到了流云手中,必定枯萎。”
萧清弦没有迟疑的说道:“人若是都枯萎了,这花开着又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这是月卿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秋枫接过花,点点头:“好,我将这花给她。”
“然后不要跟她说她看不到我,就说我走了,找当年点化我的神仙去,入轮回去了。”
“好,我答应你。那之后你怎么办?”
“我会守着她。”
秋枫叹了口气,将花放在掌心,对流云施了个法,流云悠悠转醒。
流云明亮的眸子好似有万千星辰,亮晶晶的,也许是仙光庇佑的缘故,流云觉得有几分飘飘然。
“师父,我的魂魄归位了?”
秋枫扶起她,笑道:“魂魄归位,你的身体需要休养几日,我将你送回相府好了。”
流云点点头:“那就谢谢师父了。”
萧清弦走在流云的身边,秋枫看到了,却不能说,看到萧清弦眼中的落寞,秋枫知道,这只是开始。
流云永远也看不到萧清弦了,而萧清弦永远也抱不住她了。
走着走着,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流云抬手接住了几滴雨:“我记得,当年我第一次遇到萧清弦,就是在这样的雨天。那还是在上一世。那时的他,还是一个白衣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