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
许母张嘴还想说什么,她旁边站着的一直沉默的许父伸手拉住她手臂,“这事许吉确实不对,让他来照顾你吧。”
他身子高大又重,小姑娘那小身板照顾他肯定会吃不消,可不能让身上刚长出来的那些肉给全弄没了。
贺闯想了想,同意了,“让他白日里来就行。”
夜里实在是不方便,保不齐会被人怎么拿去嚼舌根子。
“这是自然的。”许父点头,“我和你婶子就不留下来叨扰了,你好好休息。”
贺闯指下桌上放着的东西,“许叔,把这些东西拎回去吧。”
“许吉,你拎着和叔婶子一起回去,下午再过来。”
许吉看了眼贺闯又看了眼许父,站在那没动。
“就是拿来给你的。”许父不要,“你不收我和你婶子心里难受。”
“留下吧,让我和你婶子心里能好受一点。”
说完,不等贺闯再说话,拉着许母一起离开。
许吉想了想,连忙小跑着跟上,“贺闯哥,我吃完饭就过来。”
早上起来后他就想着先过来看一眼有没有事,到现在还没吃上东西,早就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一家三口一起离开,脚步声慢慢远去。
贺闯靠着背后垫着的被子往屋门口看去。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悄悄探出来,对上他的视线后愣了一下,而后露出个软乎乎的笑容。
“他们都走了?”虞卿禾扒着门框,打算再确认一遍。
贺闯点头,“嗯,都走了。”
虞卿禾舒了口气,小声嘀咕道,“可算走了。”
她站直身子走进来,心里记挂着从杨婆子那拎来的粥,“你饿不饿啊?”
“怎么?”贺闯闻言看她,“你要做?”
虞卿禾总觉得她要是点头,贺闯下一秒就能说出不饿这两个字出来。
怎么这样啊?她不就是之前不太会点燃灶台,差点把灶房烧了吗?那只是意外,用不着这么不信任她吧?
“你想得美。”虞卿禾有些生气,“我才不做给你吃!”
“你饿了也只有婆婆煮的粥和鸡蛋吃。”
嘴上不客气,手上却是将粥从瓦罐里倒入了碗中。
虞卿禾先试了一下温度,确认没凉后,才另倒一碗送到贺闯面前,“婆婆的手艺那么好,真是太便宜你了。”
占了大便宜的贺闯接过碗,慢慢喝起来。
粥是白粥,煮的稍微稠了一点,味道很不错。
肚子里是有些空荡荡的,但他却没什么胃口,受伤的那条腿又酸又涨,伤口还隐隐泛疼的。
倒不是忍受不了,就是影响胃口和心情。
看贺闯喝了粥,虞卿禾拿来一个水煮蛋,坐在旁边剥起来。
鸡蛋煮熟后,杨婆子将它们放到井水里过了几遍,因此剥起来十分的流畅。
虞卿禾将白嫩嫩滑溜溜的鸡蛋送到贺闯嘴边,“快吃。”
见人不张嘴,她往前又送了一下,“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剥鸡蛋。”
暗示他不要不给面子。
剥好的鸡蛋抵在嘴边,让贺闯不由得想起刚到医馆那晚喂药的事。
经过药汁浸润过的嘴唇也是嫩嫩滑滑的,又软又香。
心情好的不行,贺闯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了几分,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一直盯着人看的虞卿禾没错过这个笑容,她呆住。
虞卿禾不曾知道贺闯笑起来原来这么抓人。
成亲那晚喝了酒的贺闯笑过,但她那时气愤的只顾着捂住贺闯的嘴,并没有看到他笑起来的模样。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贺闯笑。
像山一样庄重肃穆的人这一刻好似化作了柔柔的春水,奔流着穿过干涸了一个冬季的河床,留下湿润的气息,万物消融,繁花盛开。
那双黝黑深沉的眸子静静地盯着你,看着像是满心满眼都只有你,只将你放在心上。
虞卿禾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浑身发烫。
她想到了昨晚,想到那个只差那么一点就要成功的亲吻。
前半夜贺闯先睡了,她自己别扭一会也受不住的瞌睡起来;后半夜贺闯发烧,她焦急的忙着给贺闯退热,没有空再去想。
而第二天一早,先是经过一夜的折腾让她没有力气精力去想;后面从杨婆子那回来见贺闯醒过来,因着屋里有许父许母他们在这,并没让她想起昨晚的事。
而现在,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暧昧的气息从两人之间开始向四周发散。
压得人心脏乱跳,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