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头发。

“叫习惯了嘛。”嘴上回话，手上配合着杨婆子把绑的带子解开。

“遇到外人了可不许这样。”杨婆子手脚麻利的挽了一个发髻，绑发的带子在一侧弄成一个垂着两条带子的蝴蝶结，“那样外人会笑话的。”

虞卿禾记下，“我知道了。”

等杨婆子去灶房后，虞卿禾在正屋里坐上一会又把水喝完，最后实在是坐不住了，起身走出正屋。

杨婆子在灶房里炒着菜，看见出现在门口的虞卿禾，以为她是饿了，“是饿了吗？再等一会这个菜就好了。”

“我还不饿，你别急。”灶房里呛人的烟冲向门口直往外面冒，虞卿禾不得不从门口挪走。

她四处看了下，挪步走向那边的菜畦，蹲下来看那一排排长得绿油油水灵灵的蔬菜。

直到炒完菜的杨婆子从灶房里出来，站到水井边上打水洗手。

“婆婆你力气真大。”虞卿禾蹲在那里看她没一会就能将装了大半桶水的木桶提上来，不由得感叹，“我费了好大劲也才弄上来半桶水，掌心还火辣辣的疼。”

杨婆子笑她，“我这是干习惯了，你没弄过当然这样了。”

“可是……”

“娘！娘！你快过来！”

虞卿禾才说了两个字，后面的东屋里突然响起一道女人叫人的声音。

杨婆子“哎”了一声，沾着水的手在衣服上抹了两下，小跑着进了东屋，“来了来了。”

咽下嘴里没说完的话，虞卿禾起身去了灶房。

灶房里的空间不大，烧饭用的灶台就占了绝大多数的地方，挨着门口放了一张桌案和一个橱柜。

此时，桌案上挤着四碗热气腾腾的菜，有土豆炖鸡，清炒小白菜，炒鸡蛋，炒萝卜片。

可以称得上是很丰盛了。

吃饭应该是要在正屋里吃的，虞卿禾这次学聪明了，先找到案上的布包在碗侧，再将它们一个个端到正屋的桌子上。

端完菜，虞卿禾打算去灶房看筷子有没有摆出来，和从东屋里走出来的杨婆子遇了个正着。

杨婆子一眼看见她拿在手里的抹布，“看来我要收回之前的话了。”

虞卿禾面露疑惑，“什么话啊？”

杨婆子笑吟吟道，“我们丫头还是能给我帮上忙的。”

“婆婆可别打趣我了。”虞卿禾捏了下手，耳朵尖有些红，“我就只是端个菜。”

“那也是帮忙了。”杨婆子掀开灶台上其中一口锅的盖子，从里面拾出来一个粗面馒头，接着又打开橱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大碗和一把筷子。

虞卿禾上前从她手里接过装着粗面馒头的馒头筐。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正屋。

将馒头筐放下，虞卿禾抬眼看见杨婆子拿着那个大碗，从每碗菜里拨一些进去。

察觉到虞卿禾的视线，杨婆子解释道，“我儿媳妇在东屋里坐月子，我给她送饭过去。”

又拿了一个粗面馒头放到上面，“快趁热吃，不用等我一起。”

说完，端着碗往东屋那边去。

话虽这样说，虞卿禾还是没动筷，等到杨婆子送完饭回来，她才把筷子拿起来，挑了个小一点的粗面馒头。

咬上一口，不算太硬，但有点干，味道倒也还行。

就着手里的这个馒头，虞卿禾吃了不少的菜，也喝了不少的水。

吃完饭，虞卿禾并没急着回去，帮杨婆子把碗送回灶房，她陪着人又说了会话摘了不少的菜。

等太阳往西方倾斜，天色看着不早时，虞卿禾这才准备回去，走的时候手里还提着杨婆子硬塞来的菜。

拎起来特别有分量。

才提着走了没多久，虞卿禾就在路边停下来，将菜放到旁边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大石块上。

一道高大的黑影就是在这时将她笼罩住的。

虞卿禾顺着看过去，脸上出现惊喜的神色，“你回来了？！”

贺闯“嗯”一声，提起放在那大石块上的菜，“刚回来。”

“我还以为你要一会才回来呢。”虞卿禾甩了甩手，她的手指被捆菜的绳子勒的酸疼，“这些菜是婆婆让我带回来的，我没推辞掉。”

“婶子让你拿着就拿着吧。”贺闯走在虞卿禾身侧，将两提菜换到远离虞卿禾的那一只手，“她的一片心意。”

“好。”

沉默着又走了一段路，贺闯偏头看人的侧脸，“中午吃了什么？”

虞卿禾想了想，把中午的菜一一说了出来，附带上她的夸奖。

然后她似乎是听见贺闯笑了一下，“还挺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