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扬了扬下巴吩咐：“继续看。”

姜锦妍咬了咬唇，犹豫了半晌仍是拗不过李姑姑的淫威，复又把书翻开。

第一页上画着女子，第二页上画着男子，从第三页开始便是一二页的结合，结合方式之多之丰富，足叫人大开眼界。唯一的共同点便是这些人都没有面孔，然而这反倒给了人无限遐想的契机。

姜锦妍脸早就红透了，不自觉屏住了呼吸，飞快地翻到最后一页，把册子扔到了桌子上，忐忑不安地捏着手中的帕子，心忙意乱。

“姑娘都看完了吧，那我便给姑娘好好讲讲。”李姑姑自己也是从不谙世事的女孩儿家过来的，她知晓姜锦妍心里害羞，力求用最通俗的语言三言两语地将事情讲清楚，最后才总结道：“这册子便送给姑娘，姑娘可以自行处置。”

“所有姑娘家出嫁前都要经历这么一遭，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让姑娘洞房之夜太过慌乱无措，徒惹笑话。但姑娘须得记得自己名门贵女的身份，要时时刻刻保持端庄恭顺，万不能学了勾栏瓦舍的孟浪。”李姑姑严肃道，“姑娘可记住了？”

“记住了，多谢姑姑教导。”姜锦妍脸皮发烫地呢喃着，声音微不可闻。

待到姑姑人都走了，姜锦妍还静坐在软凳上思考着她的话。

李姑姑有句话说错了。

她想。

有时候也不需要太端庄的，就像在梦中，那人总是紧紧揽着她，呼吸打在她的耳垂上，时轻时重、时快时慢地控制着节奏，无所不用其极地刺激她出声。

但凡她主动回应一次，他便高兴地像过年时得了糖果的孩子，只盼着能一口将那糖果吞吃入腹。

……

一个半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大婚当天，姜锦妍半夜就被青鱼叫醒。

先是沐浴浣发，丫鬟们也不知道在水中撒了什么物什，等到姜锦妍被青鱼扶着从木桶中踏出来时，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腌入味儿了。好在那味道还算好闻，并没有折磨她的鼻子。

青鱼为她擦拭着发丝上的水，云雀则拿出一盒陌生的软膏，用指尖挖出一点细细涂抹在姜锦妍的皮肤上。

姜锦妍乖巧地任两个丫鬟摆布，只觉得自己的魂儿还留在床上。她全程闭着眼睛，恨不得现在扑回床榻上再睡个昏天黑地。

“姑娘，您快醒醒神吧。”青鱼一边笑一边提醒。

姜锦妍连眼睛都没睁开，声音夹带着还没睡醒的软糯：“可是我困……”反正有丫鬟伺候，也不用她做什么，那趁这会打个盹也没事儿吧。

发丝擦干后，俩丫鬟服侍着姜锦妍穿上抹腹和里衣，搜后云雀拍了拍手，外面候着的丫鬟方才鱼贯而入。

足足八个丫鬟齐齐围绕着姜锦妍打转，穿上嫁衣，挽起发髻又带上金冠玉钗。青鱼有条不紊地为自家姑娘敷铅粉、画黛眉、点绛唇，将原本就白皙美貌的面孔点缀的更加精致艳丽。

姜锦妍眯了好一会儿，总算稍微清醒了一下。她睁眼看着铜镜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略一动作，挂在耳边的翡翠坠子透着晶莹的亮，与垂在细肩上的金冠流苏相称。

桑嬷嬷瞅了一眼外头的时间，天色早已经大亮了，即便身处内室也能听到外头敲锣打鼓、人声喧哗。她拾起托盘上的团扇，弯着腰递过去：“姑娘，该准备起来了。”

姜锦妍握住扇柄，抿了抿唇，却只尝到了口脂的味道。她央求着开口：“桑嬷嬷，我饿了……”

“好姑娘，现在吃不了东西，可不能大着肚子上花轿。”嫁衣穿的紧，但凡吃一块糕饼，腹部突起的弧度也会显出来。

“那便喝盏茶水？”

“也不行。您穿着嫁衣呢，不方便如厕。”

姜锦妍摸着空荡荡的肚子，心头忽然燃起了几丝不耐烦：成个亲搞得人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到，真是烦人。

她一手拿着团扇，一手扶着桑嬷嬷，青鱼云雀俩丫鬟则跟在身后为她提着繁复的嫁衣裙摆，四人浩浩荡荡地去了祠堂。

待拜过了祖先才复回了内室，姜锦妍又坐了半晌，坐到瞌睡虫都要出来了，忽而听到一阵热闹的声音愈来愈近。

她意识到什么，连忙举起团扇挡在面前。

是迎亲的人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仿佛是被大妖精怪一口吞吃掉，等到姜锦妍再次意识到时间的流逝时，她已经和夫君拜了堂，还在众目睽睽下携手来了洋溢着大喜红色的新房。

姜锦妍坐在新床上，举着团扇的手早已经累得失去了知觉，只僵硬地维持着这一姿势。但这显然让前来闹洞房的人不满了，周遭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声音齐齐响起，不是喊着要看新娘子，就是说些更让新人面红耳赤的话。

姜锦妍不敢回应，呆呆地低着头，顺着缝隙观察夫君大红婚服的衣角，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些梦。

梦里，那人总是穿着一身黑，从未穿着红色这么艳丽的颜色。

可那人长得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