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松田丈太郎，有目击者看到你在现场出现过。”警察来到家里时，小小的松田阵平躲在门后看着问话的警察，疑惑又不安。

“不，不是我，昨天从拳击场回去后我直接回家了。”松田丈太郎解释道。

“那么，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你在哪里？”

“我不是说了吗，我在回家的路上。”

“有人能证明吗？”松田丈太郎沉默，打完拳已经很晚了，那个时间点大家都已经睡下了，路上除了自己连个人影也没有。

“昨天晚上我在路上看到有两个人在吵架。”

“你看到他们的脸了吗？”

“没有，当时太暗了，虽然有路灯，但我确实没有看清他们的脸。”

“那你为什么不上去帮忙。”松田阵平听着警察语气越来越严厉，忍不住抓紧了门框。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不好的方向靠近。

“因为我太累了，而且之后还有拳击比赛，我看他们也没闹出太大动静，就没有去管。”松田丈太郎开始感到烦躁，警察明显不相信自己的话，甚至有些认定自己是凶手的感觉，但是他并没有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死者曾当过职业拳击手，并与你有联系，而且死者的死因是被殴打致死，松田丈太郎，你有很大嫌疑，你需要和我们走一趟。”

“但是，警官先生，这并不能说明我就是凶手。”

“咔哒。”手铐套在了松田丈太郎的手上，事情朝着最坏的一面发展了，“具体的事情等到了警局在听你慢慢辩解吧。”

“我爸爸绝对不会是凶手。”终于，在爸爸即将被带走的那一瞬间，小小的松田阵平站了出来，试图阻止他们。

“这种事情，需要证据。”警察见到是个小孩，皱了皱眉头，还是放缓了语气。

可是，一个受害者如何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阵平，进屋去，别担心老爸。”松田阵平有些无助地望着被带走的爸爸，突然，想到刚才那个警官嘴里说的证据，松田阵平握拳，他一定会证明自己爸爸的清白的。

小区围绕了好多人，人群之中，大家窃窃私语，对着被抓走的松田丈太郎指指点点，仿佛都在一夕之间认清了一个人的真实面目。

“没想到丈太郎是这种人啊，他居然还杀人！”

“丈太郎啊，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人，哼，打拳击的想想能好到哪去？都是一群脾气暴躁性格冲动的人。”

“诶，你这话涵盖范围也太广了吧，我老公也是打拳击的，怎么，你是对我老公有什么不满吗？”

“啊，没有没有，我也就那么随口一说。”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亏我还以为他是好人呢。”

……

“我爸爸才没有杀人，他是被冤枉的！”听着往日对自己笑容满面的人，松田阵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大人突然变了一副嘴脸。老爸虽然平日里不修边幅了一点，但为人和善，经常会给大家帮帮忙。他这个人是什么样的，相处了这么久了，难道大家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警察也只是说是嫌疑人，爸爸没有杀人。”小小的松田阵平脑子里搞不懂大人们复杂的世界，他试图向周围的指指点点、互相笑谈的人解释清楚。

“松田，我们都看到你爸爸被警察带走了，还铐上了手铐，这不就是犯了罪的人才有的待遇吗？”

“行了行了，小孩子都是这样相信自己的父母，跟他多说什么。”

“散了散了，不过松田以后可别成为你爸爸那样的人啊。”

众人带着高高在上的悲悯与怜悯，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或无意、或落井下石，他们将松田阵平的父亲杀了人这一事当成茶后饭点的谈资，嘴里说着自己的识人不清，然后带着恶意，亦或是随口一言，不断给予小小的松田阵平新的暴击。

松田阵平站在原地，攥紧衣角。人群早已散开，他只是有些茫然，前不久还对爸爸热切关怀的人，这一刻恍若食人的恶鬼，他不明白，这就是大人吗？

隐藏在心里的心灵之蛋悄无声息地黯淡了一分。

“松田，听说你爸爸杀人了。”

“大家不要和他玩，松田爸爸是个杀人犯。”

“杀人犯的小孩，好可怕，你看他一脸凶狠的样子，那天不会也把我们杀了吧。”

不管怎么样，松田阵平还是要去上学，早上才刚刚发生的事情不一会儿传遍了附近每个人的耳边，小孩子的情绪来得最直观，听了父母的话之后便认定松田阵平是个坏孩子，往日就不喜欢他的人更是往里面添了一把火。

松田阵平听到后眼神凶恶地盯着那个说话的人，后者立马被他恶狠狠的眼神给吓哭了。

“呜呜呜，松田要杀人了，好可怕！”

“阵平酱的爸爸才不会是那种人。”小小的声音带着坚定，松田阵平惊讶地看着他的幼驯染——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