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口——小贵子

“细辛？！”

小海惊得赶紧把那些叶子扔了，本来他一个小内监哪里知道什么细辛粗辛的，还不是方良媛那事儿栽到了舒贵嫔头上！栽赃舒贵嫔就是栽赃他们衍庆宫，小海这几天憋着口气儿，发誓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谁想到还没查出个所以然，这东西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可小海越想越心惊：“娘娘，他们不会要拿这东西嫁祸我们吧？”

宋蕊觉得不像，若要嫁祸，这细辛叶子早该出现了。

陵容提出一点：“尚食局怎么会有小鹅？”这些家禽都是养在皇庄上，等养大了才会运到宫里来，照理说尚食局不应该有小鹅才是。

小海道：“奴才听小贵子说，这几只小鹅是不小心孵出来的。”

小贵子是尚食局的小内监。宫里的妃嫔爱吃鹅蛋的不多，黄庄运送鹅蛋总是一大筐一大筐的，能剩下好些，放久了容易坏，尚食局的奴才们便私底下分着拿。小贵子上次分到了十来个，藏在灶台边上打算慢慢吃，谁知道塞太过给忘了，一直到小鹅孵出来了才想起来。

“小贵子怕被发现了打板子，就把小鹅和大鹅放在一起养。尚食局的内监们嫌弃那儿，都不爱过去，所以一直没被发现。还是二皇子听到鹅的叫声要去看看才发现的。”

“那这些喂小鹅的叶子是你自己拿的还是小贵子给你的？”

小海道：“是奴才随手拿的，当时小贵子正忙着旁的事，二皇子抱着小鹅就跑了出去，奴才来不及跟小贵子说，就在随便拿了一捆。”

陵容又问：“小贵子是只干养鹅的活么？”

说起这些，小海就很懂了：“哪能啊！尚食局那些老内监最会压榨人了，不单是鹅，鸡鸭也是小贵子喂的。虽说这些家禽都是长成了再运过来，但也不是马上吃完，总得养着。这活又累又脏还没有油水，那些有门路的小内监都不爱干这个，七转八转就落到小贵子头上。小贵子进宫没两年，一直干着这事儿，没出过什么纰漏。”

陵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嘱咐小海把这些细辛都处理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便拉着宋蕊进屋。

“姐姐，这个小贵子有问题。”

小贵子是喂养家禽的熟手，不可能不知道鹅喜欢吃什么，细辛明显长得和旁的菜叶不一样，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宋蕊点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故意混进去的。”

有了这个突破口，查起来就容易多了。小海找了个脸生的小内监盯着小贵子，那小内监盯了没几日就摸清楚了。

小海听了事情经过，颇为赞赏地看他一眼，递了个荷包：“干得不错！喏，赏你的，记得把嘴巴闭紧了。”

那小内监忙点头哈腰保证不会说出去，把荷包塞进衣袖中便跑了。

“倒是好手段，只可惜咱们查到的这些和昌嫔都没太大的干系。”

衍庆宫里里外外守得严实，昌嫔找不到机会用实物嫁祸，这几日又开始说衍庆宫不吉利，还奏请太后想在宝华殿做法事。恬嫔那儿也三天两头请太医，说是方良媛的冤魂夜夜到长杨宫哭诉。

宫中一向最信鬼魂神佛之说，渐渐便有人相信衍庆宫不吉利的传闻，走过门口总要躲躲闪闪地指点一番。

陵容知道后不以为意：“咱们衍庆宫防备得紧，昌嫔这是黔驴技穷了。她算准了一切，却没想到皇上并不相信她做的局，前面的一切便都是无用功。昌嫔敢这样大胆，是仗着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她，觉得我们不敢拿她怎么样。可她忘了，这宫中最不缺的便是无中生有之事。况且，可不止我们在查方良媛的死因呢！”

宋蕊轻笑：“妹妹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

昌嫔做事狠辣绝决，宫中又有舞阳大长公主的眼线，行事自然很方便。小贵子是毒死方良媛中重要的一环，昌嫔本打算结果了小贵子，但贴身宫女琼脂劝其等事情平息后再料理他，否则容易惹祸上身。昌嫔想到李长并没有查出什么，宫中也多有衍庆宫不吉利的传闻，便放松警惕，放了小贵子一命，只让人警告小贵子别再用细辛。

谁知小贵子贪心不足，见昌嫔的人盯了几日后离去，便又用细辛来替换崧叶和黄金菜叶，偷偷运出宫外卖钱。运到第六次，被小允子带人抓了个正着。

甄婕妤立即上报皇后，又将几个自称看到小贵子和昌嫔身边的内监来往的“证人”带了上来。

昌嫔自然不认，称和方良媛并没有过节。

陵容想到这几日恬嫔那儿发生的事，便提议找恬嫔问话，然而等恬嫔被带上来时，众人发现她竟已经疯了！

昌嫔笑得花枝乱颤，带着点得意道：“这疯子的话可不能信啊！”

甄嬛气结，却也无法，只得请皇后处置相关人等。但她认定淳儿的死是昌嫔所为，暗暗决定要为淳儿报仇。

一时间，两人势如水火。今日你抢我的恩宠，明日我戳你的痛处。甄嬛想请玄凌品茶谈诗，被昌嫔截胡；昌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