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你
有时候打打游戏,有时候用用电脑,看上去无所事事的,真不像工作的人。
但细细一想,有可能是杜春树为了他的面子随便乱造的吧。那天杜富国对他的态度就不怎么样,怎么还给可能给他这么高的职位?
想想也觉得荒谬。
赵智相比丁勇比较镇定,在村头唠了几十年的嗑可不是白唠的,逮着杜春树就一直问。
丁暮云以为杜春树聊着聊着,阴晴不定的情绪就会爆发,毕竟前几天他说过这么多难听的话。
意外的是,他并没有。
反而笑盈盈的,彬彬有礼地和赵智谈了许多。
杜昭山一开始说有个更合适的人选时,丁暮云就猜到会是杜春树。
“暮云,他就是这样的,情绪不稳定,自从他腿上有伤以后,他就特别自闭,经常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小时候上学,就是因为同学们经常嘲笑他是瘸子,拿东西砸他才这样的。”
“以前我爸说他的时候他甚至还想跳楼,自残都自残过好几次了。你检查的时候应该也看见了吧,他手上有伤,一道一道的。”
“我们带他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说这叫,叫情感障碍吧?”
“实际表现就是,嘴欠,直白,发疯的时候爱把想的东西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不管好的坏的。”杜昭山叹了口气,“暮云,你知道的。”
“阿树不讨厌你。”
“他挺依赖你的。”
丁暮云手揣进包里,指头不安分地捻搓内袋。
这个冬天并不好过,甚至难捱。冷风一吹,细小的雪就从上空的松树叶上抖落下来。
雪落在她的手里,有些刺骨。
原有的温存,仅仅是因为小小的雪花就被摧毁成一片废墟。
她好像也能有些理解,杜春树的高楼是如何坍塌,他被牡蛎壳包裹在废墟里,包裹在了生命一开始,最有朝气的那一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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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丁勇和赵智到后备箱里拿东西。
丁暮云也跟着来拿,赵智瞥了瞥毫无动静的副驾驶,有些不解地问:“你男朋友怎么不来拿?”
“……”
“是啊。”丁勇附和道,“刚刚连车也不开。”
“不会是把你当保姆吧?”
“没有,怎么可能。”丁暮云立刻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提问。
其实丁暮云还没想好要不要和丁勇和赵智坦白杜春树是个残疾人,丁勇现在鬼迷心窍的,应该不会介意,但赵智看上去要求还挺高
最重要的是,她怕赵智伤害他。
用言语伤害他。
嘎吱。
副驾驶上下来一个男人。
拐杖先出来,撑在地面,杜春树的大手紧紧地握着扶手,青筋暴凸,手臂上的肌肉和血管都在用力的偾张。
丁暮云见状,立刻跑过去扶他。
但是,杜春树拒绝了。
他侧了点身,回避掉丁暮云的手,眼里空空的,完全没有她的影子。
她的手悬在半空,抓了团空气。
丁暮云有些狼狈地收回。
“不好意思,叔叔阿姨。”杜春树淡淡地微笑,“我腿脚不好,有些残疾。”
“……”
“……”
丁暮云有些意外他此时此刻的直白。
更意外,他说自己是残疾。
丁暮云握紧双拳,手指间渗出密密的汗。
杜春树看起来倒是很坦然,只是因为刚刚用力起来,脸有些红。
他皮肤薄,有点伤痛都能表现出来。
赵智和丁勇更意外,二人看了看杜春树,又看了看彼此。
想说的话,全在眼里了。
赵智觉得他有些可怜,东西也不拿了,就过来扶他,“是怎么伤的?”
“先天的。”杜春树如实作答。
“而且,可能,永远都治不好了吧。”
杜春树轻松地说出这句话,似乎这句话里的主语是别人。
可在丁暮云眼里,他笑得很勉强。
勉强到,她想冲上去撕掉他的假面。
他这么洒脱的少年,不该是这样的。
“天啊,这么可怜。”赵智拍了拍杜春树的后背,声音软了许多,“可怜你了孩子。”
杜春树没说话,眼底溜过一丝差异,很快又被标准的淡漠所掩饰。
丁勇把手头的东西都放了下来,最重的腊肠、行李都没动,全交给丁暮云。
走过去,走到杜春树跟前去,一脸的正气。
眉毛横飞,肌肉绷紧,拳头攥成一团,指甲抠进皮肤里,掐得掌心发白,嘴巴抿成一条长长的直线。
看样子很愤怒。
杜春树以为他要揍他,毕竟自己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