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爱恋?
深夜,窗外呼呼作响,狂风暴雪像一只猛兽,等待着猎物出现,好缓解它的饥肠辘辘。
“到底是什么呢?”陆曼霜小声念叨,在空无一人的屋内反复询问。她知道无人应答,却又止不住一声又一声反问自己。
受到牵连的不止陆曼霜,还有坐在书桌前的江劭信。
屋内只剩一盏烛火,把他一半的脸庞印在黑暗之中。本就没有多放下心来,如今被人一搅和,更是令他彻夜难眠。
今日太子的眼神实属异常,不像是平日那般直白。
江劭信自是明白皇家之人定不会如同世间描述的那样愚蠢和简单,但也不曾觉得太子是为了掩盖聪明才智装出来的蠢笨。只不过没那么冥顽不灵。
最令人在意的便是只有皇家才做得出的心狠手辣!那个眼神,就像是要杀了陆曼霜一般。
事已至此,仅靠自己表忠心是远远不够的,应该再想个什么法子,让太子消除对自己的怀疑。
看来,过几日的太子妃生辰,怕是找不到理由推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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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一夜未眠的陆曼霜显得有些疲倦,但在面对江劭信之时,还是摆出了最温和的笑脸,尽力不让心中所想被人察觉。
“尝尝这雪水泡的茶,好喝得很。”江劭信没有揭穿自己所见,唯一的顾虑便是解释越多,越容易引起误会。只要她不开口,自己绝对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往后的日子,只要对她比过去更好,那便好。
“嗯。你也喝。”陆曼霜把另一杯往前推去,眼角带着笑意。
“过几日,我得下山一趟,去办点事儿,约莫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江劭信夹起一块葱烧鸡腿肉放在陆曼霜的碗里,“这段日子里,你有什么事儿就告诉绿荷。她会帮你办妥。”
“好。我知道了。”
见如此温顺乖巧的陆曼霜,江劭信忍不住抓过她放在桌上的手,绿荷很识趣避开,屋内只留下两人。
“曼霜,记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永远是我的妻子。”江劭信眼里满是浓情蜜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定会护你。不管时间过去多久,我定会爱你,疼你。”
直白的话语让陆曼霜心中满是欢喜,即使内心深处依然有一丝疑惑萦绕,但在如同孩童一般的心智下,她选择了忽略。
“是,我知道了。”
“等我回来。”
一顿早饭比以往结束的晚。守在院子里的绿荷大概猜到了屋内的情形,便走到小厨房旁的锅炉房烧水,备在一旁待用。
而屋内炽热的交缠、紧贴的柔软与外头的暴风雪形成鲜明对比。
当痛感传遍全身,陆曼霜眼前闪现出一些陌生的画面,破碎的盔甲与可怖的鲜血战场中站着两个人,秀发在风中飘散,清晰可见的是自己与江劭信的脸庞。
「我再问你一回,你可是要判了这个国家?」
那张属于自己的脸庞带着悲凉,却未用吼叫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而画面中的江劭信始终垂着头,语气低沉张嘴说着什么。
尽管陆曼霜听不清,但不知为何,她心中如同受了绞刑一般的疼痛。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却听见耳边传来江劭信微微颤抖的声音:“你不必……”
“啊!”陆曼霜大喊一声,语气中少了方才的娇羞与爱意。
急忙停下动作的江劭信看向那双惊恐的眼睛,安慰道:“怎么?吓到你了吗?”
说完,江劭信伸出手拥她入怀,像是哄小孩一般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后背。似乎对这样的情景十分满意。
惊魂未定的陆曼霜盯着床幔,缓缓开口:“方才你想说什么?”
“方才?”
“那句‘你不必’,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不必压抑自己,如果痛或是愉快,可以喊出来。”江劭信轻笑,“我都中意。”
一句带有挑逗意味的话语传进陆曼霜耳边却变了味儿。她能感觉到那个画面中的江劭信说的话也是“你不必”。但氛围却不是现下这种情况……
“曼霜,还疼吗?”江劭信靠近她的耳朵,语气中的暧昧显而易见。
现如今的陆曼霜是未经人事的,是单纯且胆怯的,即便是她听不出江劭信传达的意味,也能感知贴近自己的火热。
最后,她选择了妥协。
在江劭信温柔体贴的话语和克制的动作中寻找之前感动自己的爱意。
但奇怪的是,却怎么也抓不住那丝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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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飘满了玫瑰干花的浴桶中,陆曼霜嗅不到香气,萦绕在她鼻腔的只有江劭信身上独有的熏香,像是檀香又像是松香。这种感觉并没有令她感到安心,反而多了一些复杂。
一旁的绿荷候在屏风后,恭敬等待她的“主子”沐浴更衣,却听见身后传来略显疲倦的问话:“